
人在北京
1冬季的北京八九点的时候华灯初上,摩肩接踵的北京人裹着臃肿的棉衣,冻得满面通红,呵着一团一团的白气温着袖子里的手,北京的天安门上明亮的灯光照着广场上银白的雪。就像最初新的生活就在这里开始一个模样。离安
1冬季的北京八九点的时候华灯初上,摩肩接踵的北京人裹着臃肿的棉衣,冻得满面通红,呵着一团一团的白气温着袖子里的手,北京的天安门上明亮的灯光照着广场上银白的雪。就像最初新的生活就在这里开始一个模样。
离安穿着江南刺绣的薄棉衣出地铁站的时候,外面的风凛冽入骨。
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考虑过何去何从。就像一切回到最初一样,就像在开始的时候站在北京的火车站出口处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依旧如此。
在前几个小时的时候,一直希望自己在地铁经过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跳下站台,然后在列车到站的时候听见自己的骨骼经络在坚硬的铁轨上嘎吱作响。可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各种各样人在出口处穿梭,然后看见地铁收紧出口,然后飞快移动,离自己越来越远。
三十岁的女人,没有爱情,没有钱,还剩什么呢。
可是离安在年华逝去的时候没有的,还有健康。
2
南陈是在前两个小时的时候选择离开。
他说,离安,你知道的,我还年轻,可是你只有这两年时间了,我的路太长了,你陪我走不完的。
抛弃的理由有的时候也可以如此的冠冕堂皇,就算心脏疼的就像被煮过煎熬过又怎样,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歇斯底里也敢变不了。
生活现实的就像棱角尖锐的壁垒,把一切圈禁起来,就算里面的人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也不放开。这就是现实。
一趟公交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左右,在车上人群散尽后貌似精神又陷入了恍惚。不知名的街道,肮脏的积雪,靴子在里面嘎吱作响。
“哎姑娘,要坐车吗?”身旁有一辆摩的放慢速度跟上来。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哈着白气一边温暖着自己冷冰冰的手。
“嗯”离安毫不犹豫的跳进那辆车门敞开的摩的里。风从两边吹进来两条胳膊沁凉凉的冷得生疼。
“要去哪里啊?”他回过头来问,然后接着说“把车篷两面的皮条拉过来吧,门就关的上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能去哪里就去那里吧。”离安在吃力的拉过门以后,然后闷闷的回答。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去哪啊,和家里人吵架了?”他问,“打个电话吧,挺不安全的。”
“叫你开就开,哪里都好。”眼泪就在这时毫无预警留下来,说出来的话有些歇斯底里。
车停下来的时候离安依旧满脸泪水,他停下车然后打开车门说,“到了”。
3
这是一家在郊区的老房子,年岁久远的连窗台上木头都腐朽的连中心处的经络都露出来了。房主姓杜,现在由一个摩的司机和他的儿子租住。摩的司机叫徐桥。
不过现在离安也住在这里。当离安说,我说过了,我没有去处以后。他沉默了半响说,“那你先住在这里吧。”
房子是一种很老旧的格局,二楼一间突兀的阁楼,走动的时候脚下碎裂的石灰和沙粒会在坚硬的胶皮鞋底下嘎吱作响。以前是一个小孩子的房间,不过现在是离安的。
这就是离安的现况。
南陈打电话来的时候,离安依旧在睡眠,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听见那面哽咽着说,离安,你在哪,我找了你一夜。精神就像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一样,一瞬间睡意全无。
起来的时候阳光从照进来,窗户上粉色的窗帘照的微微发亮。桌子上放着一碗粥,馒头和一个咸鸡蛋。一天就这么安静的开始。
忽然间就记起以前的家来,那个遥远的很久以前的,家。眼泪就在这个时候流出来,和着碗里的粥一起,酸涩的咽下去。
家里三个孩子,自己两年的高考失败,母亲最后忍无可忍的说,离安,你究竟还能干什么呢?我怎么在你的身上就看不见一点希望呢?
于是顺理成章的选择逃离,这就是结果。
有很长的时间觉得自己还在火车上,好似很长的时间都还在颠簸。
人的渴望可以分为好几等,富可敌国的金钱,海誓山盟的感情。可是在生活伊始的时候,只是希望餐餐温饱。
有很长的拼搏史。开始的时候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后来在一家小饭店当帮工,一个月没多少钱,但是有吃有住,这就足够。北京是个很能包容的城市,一个孤身在外的人,再疲赖,也不会饿死。
寂寞这个词在生活里是家常便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人声鼎沸的时候,时时刻刻的就像寄生在身体里的蛆虫一样,叫每一个神经细胞都隐隐秘秘的生疼。
这就是离安的生活。
可是现在一切的忍耐都像是等于零一样,离安依旧一无所有。
4
中午的时候徐桥回来,带着盒饭和一个八九岁穿着蓝色校服的孩子。他进门的时候看见离安表情有些错愕。然后他说:“幸好买了你的饭。”
“过来吃吧”边说边把自己的儿子拉进来坐在饭桌边。
离安到现在才看清他的模样,国字脸很敦厚的感觉。看见他急急忙忙的找碗,然后刷干净上一顿的盘子,于是离安说,我来吧。
小孩子叫安安,离安记起自己的名字来。安安,幸福平安的意思,人生有种悲剧就是在别人家人团聚的时候自己在盘算着究竟还能活几天。就算贫困又怎样,就算是一无所有孑然一身又怎样,至少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离安,多么婉转的嘲讽!
有小孩子的家里无论如何都有些闹腾,他对这个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天而降的阿姨始终保持兴趣。离安一直对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没有任何兴致,可是他依旧不屈不挠。
“别闹了,吃完饭休息。”徐桥边往儿子碗里夹菜边轻声呵斥他。毕竟父亲有着一直以来的威慑力,小孩子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然后蹬蹬的钻进卧室。
徐桥洗完碗筷以后说:“你不要在屋里闷着了,下午我带你出去吧。心情好了,也许就什么事情也解决了”。离安对于陌生人的纯粹帮助原本没多少信任感,可是面对一个拮据的家和一个心安理得的住在家里白白的吃吃喝喝的女人,徐桥依旧能好脾气的询问。是自己太市侩了,还是自己至始至终就没有了解这个纷繁复杂的的世界,真是个悲剧,自己在了解这个世界之前,就要彻彻底底的离开它了。
下午的时间很愉快,徐桥一边拉客一边载着离安四处走动。远处和白茫茫天色混杂在一起的楼层,车轮底下碾过的肮脏的嘎吱作响的冰棱和雪,街道边依旧有老旧的建筑,不是有妇女粗着嗓子叫喊门外野玩的小孩子。
“你家在哪啊?”徐桥边开车边问。
“本来在北京,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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