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夜
一、引子思念就像一粒粘在衣角的米饭,想起来的时候轻轻一弹,一条抛线便洒脱的划过人生的轨迹,我走出兼职的KTV迷乱的想着。阿华没有来,湘江吹来的风像影子在地上摇曳着,因为树在动;因为树在动,似乎又印证了
一、引子
思念就像一粒粘在衣角的米饭,想起来的时候轻轻一弹,一条抛线便洒脱的划过人生的轨迹,我走出兼职的KTV迷乱的想着。阿华没有来,湘江吹来的风像影子在地上摇曳着,因为树在动;因为树在动,似乎又印证了风是在吹的。小情就说,我脑袋里装的全是浆糊。我知道她想说一切动物的排泄物,但是她要保持淑女形象。
12月了,我却不能回家。要在这里卖身,阿华说他只卖艺,这源于他的极度自恋。在一次无聊的联谊上,他抱着电吉他,沙哑的声音有些空灵。酒精带着他漂起来了,一个摇啊摇的氢气球,是个人就想拿跟针上去戳一下。
“这是我男朋友阿华。”小情作甜美状微偏着头,双手藏在连帽卫衣里。
我有点始料未及,把准备递给小情的一支可乐重新捏在了手里,漫不经心的应到“哦,我叫张一凡,冶金系的。”阿华的鼻翼微微龢动,我总怀疑在这样一张小圆脸上顶着一簇茂盛的头发,是违背了数学上的几何对称美的。“我是隔壁机械系的,今天和经管系的联谊硬被他们叫过来活跃一下气氛。”阿华卷了卷修身衬衫的白袖边,玫瑰红的衬领下一层细密的汗。出于礼貌,我笑着告诉他,听过他在迎新晚会上唱的‘挪威的森林’,因为我实在不怎么会赞美人。
小情把我拉到一边,眉飞色舞。
“怎么样,我男朋友。”“就这2货?不过蛮上镜的,哈哈。”
“去死…”
顷刻之间,我那双耐克的复古板鞋被踩出一个方形的小凹槽。走出学校俱乐部的时候,我把手插进裤兜里摸索着烟,心想她为这点小事生气了,还穿了高跟鞋。大学是个移风易俗的地方,乖张如左小情,初中有一次走在回家的乡村公路上,我记住了那一次她回头的眼神,并在后来经常出现在梦里。我发神经似的叫住小情。
“我喜欢燕。”
“我早知道了”。小情转身偏着头,路边的水泥厂排出的白烟在空中妖艳的舞着,像内心深处那根脆弱的弦。
太阳是要沉下去了,殷红而野蛮。路上的尘土像晨雾,照射在了我的眼睛里,我突然想哭。但是她走远了,我的爱情总是无疾而终,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却失去了理智。一个女人探悉了你的小秘密,哪怕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只要没捅破之前就是安全的,否则就会披上同情的外衣像流萤一样聚集在一起大白于天下。
二、备胎
就像地震局的预报总是需要反过来解读一样,在过完一个夏天后我们按惯例进入了同一所高中。虽然因文理分科而分道扬镳,但是友谊却像水藻,迅速爬满了青春躁动的心。在这熙攘的小镇中学,每一个以考大学之名而互相窥探,互相戒备的男女们,内心都蛰伏着一座小火山。称得上青梅竹马的我们,在双方家长的严防死守下,建立了坚定的革命情谊。
对小情的好感,还在于她替我保守了秘密。作为女性阵营里的内应,还有什么能比一只绵羊迷离的冲你坏笑:“羊圈今晚没关门!”更有价值呢?
燕和我聊起过,她从城里迁来,是为了去未名湖触摸塔影斜斜的水面,那仅存在于油画里的色彩已经深深染进了她的梦想。她的眸子里藏着一个安静的世界,不需要友情,更不需要爱情。我就像一个没有筹码的赌徒,希望赌局永远不要结束,这样我就能保留旁观的权利。
但那一天如约而至,燕以县文科第一名考到了北外,我也投档了一所二流学校。在升学宴上,她像一叶扁舟,在浓雾里行驶,我仿佛听到猎猎的风帆声。桌上已经摆着被我喝空了的五个啤酒瓶,她走过来,粉色的花格小连衣裙摆就是一面旗帜。顺着飘扬的旗帜往上,我的脸腾的滚烫,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去专注她的眼睛呀,而V领下的一对小白兔仿佛与我的心脏连在一起跳动了。在初三的一个学期,她像一只斑斓的蝴蝶飞过亚马逊,飞过蔚蓝的太平洋停留在了某个商业繁华的小镇。当顺风来的时候,她将再次起飞,一去不回来。
她微微举杯,细若游丝的一句,谢谢你,在我的脑海里撞击着。我头痛的要抓狂,夺路冲进洗手间,所有的回忆都顺着食道倾泻而出。在三年的高中里,我的送衣、送药、送早餐、还有各种的偶遇小把戏都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我紧攥着的领口湿了一片,沁进心里微微凉,看着跟进来的燕不知所措的关切,她的眼神那么慌乱,我忽然觉得很温馨。在八月的末尾,桂花还没有开的时候,那熟透了的气息已经飘满了这个小县城。
在沉睡了一天醒来后,燕打电话来,说她后天就去北京了,电联。我理解了电联的含义,那就是不再联系,高中三年她从不主动联系我。挂断电话,约小情出去喝啤酒。小情一脸鄙视地捻着发梢说,“你喝成昨天那样,我可背不动你。而且凭什么呀,我一小女子为你追女人鞍前马后,临了你买醉我还得伺候你。”我虎着脸,发出汽车下坡刹车的声音:“怪不得没人要,这么伶牙俐齿的。”片刻的沉默,我望着天长长的舒了口气:“燕去北京了,从此她走她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哦,那是得庆祝一下…”
踹上老爸给的几百块毕业各类聚会经费,找了家临街的大排档。即使是傍晚七点了,太阳也丝毫没有要换岗的意思。我几乎是用唱的声音叫道:“啊~~残阳如血…”然后一甩头:“老板,来一个爆肚,一个泡椒牛肉。”小情叹了口气,把斟的满满的烫歪了的一次性塑料杯递给我:“喝茶,何必搞的跟个神经病一样呢,要不你追到北京去得了。”我眼珠向上翻着,额头挤出深深的皱纹,用手撑着的头没有动,这样望着她,确切的说是望着她的胸怔怔的发呆。“你要死啊,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暗恋我呀,也追着我到株洲去报同一所学校。”说完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太疯狂了。小情气得把半杯茶往桌上一扔,水滴就顺着桌子的缝隙一溜的滴答起来,我看见了有油飘在上面。“你个自恋狂,整天摆着个苦瓜脸的2B文艺小青年,你配的上姐吗?”“好情情,咱别闹,都看着呢,影响不好,影响不好。”我腻歪着去扶牺牲在桌上的一次性杯子,背后仿佛有数不清的眼睛在看着我们——确切的说是8双。我重新斟好茶端到她面前,像一个谈成了生意的掮客。“换个杯子”小情斜睨着我,手停摆在空中,还保持着甩茶杯的姿势。“诶,我也是不愿意看到你孤独终老,你说你一不缺胳膊少腿的大好青年,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这样吧,反正也没女人要你,你就当我备胎得了。”“是,是,是,谢谢左大小姐的垂青,请问我是第几号备胎?”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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