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轨的吻触

铁轨的吻触

顽把戏小说2025-03-29 04:44:34
似乎忘记了是怎么喜欢上铁路,每当一看到铁路总会有种不能言语的情愫,让我情不自禁地想上去走一走。可能是因为少年的好奇,或许是懵懂无知。我莫名坚信铁路之上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它一直在默默地呼唤着我牵引着我
似乎忘记了是怎么喜欢上铁路,每当一看到铁路总会有种不能言语的情愫,让我情不自禁地想上去走一走。可能是因为少年的好奇,或许是懵懂无知。
我莫名坚信铁路之上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它一直在默默地呼唤着我牵引着我,让我不由自主。
在无数次冲动之后,那年我上高中了,我终于走上了铁路,并沿着它走了一段又一段,站在铁路上看身旁的一切都是不同的,仿佛我是站在与这个世界不相干的地方,看着这个世界的纷扰,看着这个世界像一口生着火的大锅,里面汇聚了天下万众的沸腾与煎熬。
站在铁轨上,眺望不尽它的终点,旋即想到很多与生的繁缛,心情滋生万千情感,脑海蔓延纷繁复杂,满心沉重难释。铁轨仿佛抽走了我的灵魂,让我失去生活的分寸,我成为了一具生活的傀儡,过着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因为学校外面不远就有铁路。每天“轰隆”而过的火车有十几次,远远地就可以听见火车长鸣的汽笛,以至渐近的铁轨与轮子相撞击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不可披靡的野兽的力量,让我不由自主的恐慌,而又深深地为之陶醉,仿佛我的心中就有一条铁轨,火车从此轰隆辗过。
每当傍晚,我会独自一人去走铁轨。沿着看不到头的单轨趔趄着脚步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执著,或许那是当然或许是习惯,却感觉很刻意。当风和着思绪杂乱地冲撞在暮色里,总感受到眼前一片迢遥。风中腥涩的气味,风中弥漫的花气,风中纠缠的水分子,浸润了敏感的嗅感,却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让人反感。我的梦还有生活依偎在铁轨的长臂上,我的情感随着火车的来与去而失去方向,飘忽不定。我想知道火车的旅程是怎么样的,多么令人心驰神往,或许这是我刻意选择逃避现实的一个藉口。我感觉生活的本质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一直在茫然寻觅,体会一种遗失的无形的东西,希望它能触动我已经盲目的心灵,铁轨恰好闯入了我迷失的生活。渐渐地我对铁轨、火车自恋了,它们能给我的魂灵注入安宁与激情。
铁路边上不远有一条旧公路,因为新公路拉走了它的繁荣,现在连维修的权利也失去了,出现了不少洼坑。路边的蝴蝶花却依旧守侯着这条路,依旧年年不离不弃的开着粉红的花儿,虽然没有多少,但在我的心上造就了一片飘逝的春光,幻想到它们以前一定有过花满枝梢的时光,它们的下面偶尔会有一个闪着晶亮的眼睛的小女孩带着灿烂的笑声蹦跳而过,颤落几瓣“蝶翅”……
现今只有我在这里凭吊往日那段历史,站在铁轨边上,看见那里正静悄悄地飘下几片轻盈的花瓣,无声无息触吻大地,没有人欣赏她早晨的开放,也没有人惊叹她黄昏的飘零,一朵花的世界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下诞生而又无人知晓的湮灭。
回过神来,我发现已走到了铁轨拐弯处,这是我的终点站,虽然我很希望永远这样走下去。心情还是那么沉重戚惶。回头看一眼那狭长的铁轨,我惊诧的发现遥远处有一抹粉红飘摇在铁路上,是一个女孩!她边走边往回张望,似乎在盼望着什么。
此后,我经常可以看见她独自一个人走铁路,和我一样形单影只。延伸的铁臂上,她在前面走,我慢慢地向前走。我和她始终保持一段很远的距离,我
没有惊讶的去问她是谁,为什么也要走铁轨。因为我就很讨厌别人问我为什么要走铁轨,“为什么!我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心跳突然加快,心中有种窒息的感觉使我很难受,我只有这样回答,然后转身走开。
就这样日复一日,每天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既索然又无奈。我上高三了,她还在我的前面走。我们依旧谁也没有主动搭理过谁,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因为我不想刻意去查问别人的名字。但也不再陌生,她也是高三,文科,常常戴着蓝色的耳麦从校园安静的穿过,喜欢微笑。
她的笑容总让我感到很熟悉很亲切,好似十几年前就已经见过。
有一天,我发现她在铁轨拐弯处弯着腰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回望很久才离开。当我度到那里的时候,无意间瞄到那块石礅的光滑处有些黑色的线条。上前细看,上面清楚地显示有三个字:你好吗。新字的底下隐约衬出也有一些字,那些字也是黑色的,被厚重的灰尘覆盖了,略用手一拭,还是那三个字,她每次都在这里写字……
我感到鼻子一阵辛辣,仰起头来看见世界正被浓雾笼罩。我心中那些寂寞的影子逐渐在时间的流逝里漫溢,冰冻的阳光散发出汩汩暖流,我想到我再也不能对自己、别人无动于衷了,如果我是一颗水珠,那么我应该汇入大海了。
我依然走我自己的铁轨,狭长的但不再偏执的路。她也走她自己的路。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半,不似原来那样遥远与绝情了。我们虽然还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做各自的梦,看各自的风景,但是我们还是走同一条铁轨,她仍然写那三个字,我把那三个字的前后两个字擦去。
回了三天家,来到学校,换上平常穿的那套衣服,便仆仆地往那带着磁场的铁道跑去。我抑制不住狂跳不已的心,好象将面对的是离别很久的恋人。走在铁轨上总不如平时那么平稳,摇摇晃晃踩了几个空,好不容易走到铁轨拐弯处。那块石礅上已经写了两列亲切的黑字,不过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尘埃。我微笑着擦掉了四个字,想:今天你缺席了。
回到学校里,经过紫藤花架下时,听见几个家伙在那侃。
“火车把他撞了!”
火车,我感觉到眉心在跳,这绝对不是在讲故事!我预感到不祥。
“火车提速也不至于这样啊?!”
“他站在那个拐弯处!”
“他不会躲避吗?”
“他那天没有戴助听器……”
我明白了,是她,真的是她!却一直违心说不。心中那一练暗藏着温热一泻千里的瀑布,顷刻凝成冰幕,从高空摔下来,支离破碎。
你以前不是从不听信这些“道听途说”吗?对,一定是道听途说!一定是!
回忆起一遍又一遍和她走铁轨的情景,那三个刻骨铭心的字,还有她忧郁的眼神和她在人前灿烂的笑容。
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重复的画面:她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地回头张望……
回到三年前那样,我独自一个人走铁轨,只是习惯地往前眺望,希望看见一个红衣的长发女孩。
我的视线逐渐变成朦胧的一片,然后我看见了——
一个小女孩坐在一辆小小的三轮童车里。
“哥!”我从她的嘴形中读出她所要说的话,她那张大的眼睛里一辆油绿的吉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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