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划开冬末的北城

悲伤划开冬末的北城

浴兰汤小说2025-06-30 02:37:25
1北城的冬天常常是如此,天空像是一块永远洗不净的抹布,所有的人裹着厚厚的大衣迎着远方飘来的几滴纯白色的雪滴穿过怀寂路尽头的小巷,最终原本不在一条路上的人终究还是会走出两条路来。其实11月并没有所有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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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的冬天常常是如此,天空像是一块永远洗不净的抹布,所有的人裹着厚厚的大衣迎着远方飘来的几滴纯白色的雪滴穿过怀寂路尽头的小巷,最终原本不在一条路上的人终究还是会走出两条路来。
其实11月并没有所有人想象中那么寒冷,怀寂路是这个城市最不起眼的一条小道,道路两旁的下水道极力的吸收着从不远处流过来的雨水。原槿就是这个最普通的地方生存的最普通的一个人。顺着怀寂路一直往前就是几栋稍显的岁月沧桑的出租公寓,整个公寓的外围都是被一层淡淡的朱红色砖块包裹起来。原槿常常一个人被笼罩在这片冷清的世界里——对于她来说这就是一个世界:视野从来没有穿透城端,在胡粉色的天空下,唯独是每日清晨的雾霭还存在那么一点欣慰的淡紫色。
门铃声响持了许久,原槿不情愿的穿着两只不一样的拖鞋跑去开门。
“小姑娘,你到底还交不交这个月的房租了,我已经宽限你够多时间了,要不是看你一个人不容易早就让你走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您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钱交上,拜托您了”。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算了,看你是长租,我索性在等你两天吧”。
“谢谢,谢谢”。
原槿无力的回到那个没有任何装潢没有太多陈设的单人间里,唯独还称得上是家居的恐怕也只有床头那只灰褐色的茶柜。
这是个游戏厅和酒吧随处可见的地方。顺着怀寂路一直往前就有一家小型的游戏厅,厅的大门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关闭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关闭,一天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其实这不重要,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在这样喧嚣的迷乱里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妈的,怎么搞得,今儿走了狗屎运了”。一个头上绑着黑色头巾,左臂上刻着龙头纹刺青的青壮年随口大骂。一旁的人立刻静了下来。
阿同勾着背小心翼翼的缩在一边,胆怯的关上手机。为那个青壮年点燃一支香烟,过了一会,周围又是电门噼噼啪啪的响声,烟味缭绕里,所有人的脸孔都是那么模糊。
原槿披着头发摇摇晃晃的走在路口,随意的坐在一家奶茶店门口,摆弄着手机,接到阿同发过来的信息。
“今晚老地方见啊”。
有时候连原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跟着阿同他们混在一起,从前的自己并不是这个样子,或许就是从父亲死了,母亲改嫁别地的,男友无情甩她那个时候开始,她不在相信任何人,不在觉得人生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奋斗。她觉得只有和这些曾近令她唾厌的社会青年在一起才能勉强的度过没有尽头的黑夜。她和阿同一起穿梭在夜市,踩着斑驳的霓虹醉倒在怀寂路口的杆灯下,岁岁年年都不曾有何改变,等到白天就伪装成一个阳光下的正常人。
原槿起身向酒吧走去,并没有回阿同的短信。
老远望去,一个头发蓬松,泛着点点黄色,嘴角叼着一根廉价烟头的少年就是阿同,即使在旁人看来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来了,这么快,头一回啊”。
“有什么活动吗?”
“走,进去说”。
“豹哥说今天要去后院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让咱们去瞧瞧。”
其实阿同本来是原槿的高中同学,那个时候,原槿从不会走进别人的世界,她常常会无视周围的一切,这样一久,班里没有谁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熟识了阿同。原槿厌恶老师看自己时不屑的眼神,她恨透了周围的所有人,一来二去也就成了阿同的女友,至少她找到了一个所谓与自己臭味相投的人。
阿同的伙并不认识原槿,他们只知道那个丑陋的小子艳福不浅,有个长相不错的女朋友。

2
北城很小却很乱,横七竖八的小街道分布着许许多多地痞流氓的帮派,豹哥这一伙人并不算最厉害,但也还能震住怀寂路周围的一块。
豹哥几个聚集在阿同和原槿常去的这家酒吧,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到酒吧的柜台,而是去了酒吧后院,阿同接到通知后就带着原槿来到后院。
豹哥身旁的不远处有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男孩,他的打扮也与其他人大有不同。极浅极浅的蓝色牛仔裤紧贴在细长的双腿,左边臀下一串铁链,上身着一件比北城雪花还要白的T恤衫,远远望去就像一个流浪的文艺青年,丝毫不让人察觉是社会上的小痞子。
原槿还看到院子角的大树旁站着一个姑娘,不过女孩站在远处,正当她疑惑那个姑娘的来历的时候被阿同拉倒一边去了。
被绳子绑着的醉青年被几个人扔在地上,看上去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崇岩,你去审问审问他”。
原来那个人叫崇岩,原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会和他之间发生什么,她不敢想下去。
等到崇岩走到醉青年的身边的时候,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一瞬间,崇岩的胳膊被划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鲜血瞬间渗透出来。同伙的人手忙脚乱的踢倒醉青年,七手八脚的夺过他手上的尖刀,豹哥终于是火了,想要命人剁掉他的双手。原槿不忍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干脆转过身去。
刚才的女孩从树下跑过来扯下围巾为崇岩包扎,他却没等打好结就走了过去,女孩也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住手,放了他”。
所有人都望着崇岩,他捂着自己的胳膊冷冷的说道,颤颤的声音里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放了他”,豹哥命令手下的人松开他的绳子。
醉青年吐了一口唾沫在水泥地上跑掉了。
原槿不明白豹哥为什么会听崇岩的话,也不明白那个女孩和崇岩到底是什么关系(原槿从来不会去关注任何人的模样,在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任何人或熟悉或陌生的脸)。而她对眼前这个男孩却多了一层疑惑,然而一切都从这一刻起转逆了两个人的命运。

3
原槿一个人沿着怀寂路的巷子回到公寓,楼下的阿婆舀着一口井里所剩不多的水倒在洗衣服的大盆子里,原槿向她打了一声招呼后就上了楼。她的生活永远是这么单调。冷清的楼道里,除了原槿细小的呼吸声就只剩下鞋子与台阶摩挲的声音。推开门,一切都是那么凉意习习,原槿坐在窗台边,盛夏里碧绿的爬山虎也失去了声音。原槿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刚才的画面,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崇岩,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孩会散发着如此神秘的气息。她静静的沉默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的生活从来都是一片死寂,等到夕阳落山的时候,就照往常一样约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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