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

望江楼

罗斋小说2025-06-10 21:26:25
雨散漫下来,瞬间老却。吻上肌肤,眉梢眼角提前到了梅雨。缠绵悱恻的一痕波纹,太美丽。千年焚烧的寂寞太深刻,黑暗丝袜里珍藏的逝春神秘莫测,在来时路上像酒一样红。让花开花败,让爱湮埋。看见蓝色妖姬如见婷语黄
雨散漫下来,瞬间老却。吻上肌肤,眉梢眼角提前到了梅雨。缠绵悱恻的一痕波纹,太美丽。
千年焚烧的寂寞太深刻,黑暗丝袜里珍藏的逝春神秘莫测,在来时路上像酒一样红。让花开花败,让爱湮埋。看见蓝色妖姬如见婷语黄昏。
雨季。终结在尘埃的痛上,毫无痕迹可追溯,却永远在那里了,安静若处子。
文沉烟寂寥着踱步,来来回回,心情焦躁,顺手打落叶一枝,终于无法排遣。一直急急着,赶着日子往前过,害怕过不完今天就死于凌晨零点。睡衣的袖子总是毛毛糙糙被啃过的记忆。必得有所发泄,心始宁。宁过之后是更深的寂寞空虚。
藕断丝连的永远是感情,网织的场面秘密开花,无休止分娩下一代思念。
深圳。景回风。
女子温婉地哭泣。
做错什么了呢?女子边哭边咬唇:难道爱也有错?
问题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景回风看看,心有所动,递去纸巾,接回一手的鼻涕泪水。他明白自己一向不够残酷,所以无爱的“恋爱”才拖拉了一年。这个小自己一届的女子木然着,死命想要寻出一个为他开脱的借口,终于发现没有。男人是如此,情感原来无法累积。
文沉烟继续焦躁,叹息着,发呆着,拿起电话又搁下。这种时刻,在别个女子最深刻悲哀的时候自己去打扰未免显得过于残忍。
女子知道自己和景回风的事情么?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不过一场恋爱。
沐说感觉无能为力是因为对自己有要求,因为在意。其实只要做自己。
景回风说自己是兵中极品。很自负的一个家伙。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太优秀,所以很多人不入眼。但他独独为文沉烟卑微了。
也许,爱就是相互卑微。
景回风对文沉烟说过他从不用眼睛看人,尤其是女人。文沉烟微笑:那么准备让你心动的女子该具备多大的魅惑啊!
洵说安全是自己给自己的。坦荡的人看任何人都是光明磊落的。因为你是忧,只要你不想改变自己,那么在你眼中任何事任何人都是值得忧的元素。
景回风对文沉烟说过从发梢到脚趾甲都是她的,任她摆布。文沉烟一直记得他是韩信和白起的锋锐,一面强大,一面漂泊流浪。
他写《明玉雪》,明玉身上未免有他的影子。他说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是没有资格论说英雄与古龙的。
笔尖面削成竹段子,碧色柔腻的粉团子样。文沉烟一段一段嚼,筋骨相连的错觉。一盘下肚,热的桂花洛神茶沉着暖。她的心在汁水里波动流离,穿越伤害直抵幸福的心房。
浅蓝牛仔裙到膝盖,下面烟灰的连裤袜隐约出光洁的白腿。肌肤温婉,仿佛等待一双手的亲吻。考拉给的草编织的布鞋被踩平了后跟当拖鞋穿,迟疑着前行,每一步都是深藏不露,却又仪态万千。
她知道有人在读着自己的风情万种。
我是你的霸王,你是我的虞姬。修炼千年,霸王已足智善兵,不会沉陷乌江。景回风永远那般自信。
亲爱,你是我的初爱末爱。今生最重最痛的誓言已为你许下,不离不弃,无休无止。文沉烟旋转黑色千年,轮回红色等待。她在这里,修罗界绝色修炼。看到自己颤抖,他在动容。
她呢喃:为你,我早已灵魂出窍……
周一去听扬州大学的顾农教授讲鲁迅,她坐的一排是三个座位,她坐在最外面,两个男人坐在她里面。她听着极困,于是垂下头掩藏自己的黑褐色长眼。最里面的男人忽然问过来:同学,你知道一个叫文沉烟的学生么?她一惊,怎么问到自己?遂如实回答:认识。男人继续问:你知道她在哪里么?文沉烟很尴尬地说:就是我。男人也是一惊,解释道:靳老师向我推荐你,说你是才女。文沉烟很不习惯被称扬,但还是双方留了号码。原来他是报社编辑。出于礼貌,她问了男人的地址说要去拜访。
穿一件缀着自己缝的黑色补丁长外套去报社见编辑。交谈时,编辑盯着那不易察觉的补丁端详又端详。她无法掩藏亦不必掩藏。补丁如眼瞪得很大回望编辑。她忽然觉得有些耻。那补丁背后复杂的深意令她害怕考究的渗入。
编辑开始约稿,关于流行音乐的小评论,不拘形式,感悟亦可。她答应下来。
渐渐月末,清冷依旧。文沉烟清晨起很早,打扫完宿舍去教学楼上课。学生很多,像被驱逐的难民,可是却悠闲自如。她的气定神闲洒了一路。看的人太多,她撇撇嘴,依然幽雅端庄地踱步。不是淑女却更具危险的诱惑。
碧色纯粹的短小衬衣,海绿碎花大裙子,愈加烘托出文沉烟那过于苍白的大脸盘。没有办法,沉沦是必须的。今晨,又将有多少年轻男子被温柔“杀死”……
陪室友荀梦去“虞美人”做“懒骨头”疗法。一次性的内裤,通透出荀梦黑郁的阴毛,一团蚕丝样柔软贴在下腹,女子的美好乳房是杏仁的圆滑光泽。文沉烟看进去,欲望被消解。美容院的小姐上下打量荀梦,分明是挑剔的目光,见过太多女子的裸体,这个女学生不过如此。文沉烟读出她们眼里的品头论足,觉得在庸俗的众目睽睽之下裸身异常尴尬,于是庆幸自己对这个没有兴趣,不然自己的小胸岂不被笑死?
不过,景回风倒是说过不在意自己的小胸……
礼拜三全天没课,文沉烟去一个熟识的眼镜店配隐形眼镜。学了半天才戴上那柔软的透明薄圆片。边缘浅蓝,令人心碎的忧郁。当天风极大,掀起了她的裙子,露出里面彩棉的内裤。她不动声色掩下裙子,可还是被看见。公交车里一名帅气青年恋恋于她的姿容,透过玻璃窗传递目光的热度,他在期待纠缠。文沉烟看过去,蓦的想起景回风,他在陪女友,或者干脆陪到床上……文沉烟觉着冷,光腿穿凉鞋确实早了些。
那女友,自己没有见过,江西财经大学的,应该很出色,正如景回风的优秀。晓得自己无论如何比不上的。文沉烟滴着眼药水却感觉透心凉,清晰听见自己正在等待中被遗忘的声响细微,却入骨。自从那女友去深圳找他,他便不再有任何消息。
文沉烟忍不过去,先联系了他。他回电话说那女子申明要和文沉烟竞争。文沉烟挂断电话,不再言语。自己的脾气禀性景回风不会不知道,从来是弱者所以拒绝竞争。她佩服那女子的勇气,感动于那女子对于爱的决心。自己一无所有,连眼泪都是菩萨的施舍。尚未开始,便急急告终。文沉烟不想去改变预定的前途。她拿出十字绣,以手指的决绝告别一场无望的爱恋。
我们须为爱舍生忘死。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风格,亦是我的。景回风仿佛很英雄。
这座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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