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秋

收秋

在势小说2025-07-05 19:38:52
收秋的人占四分之三是肩能担担,手能提篮的农村妇女,这些很少离开过家的三四十岁女人,被分成三人一拨,然后配备一个男的,女人收玉米,男人扛袋子,人们戏称“三宫”。这些“三宫”脱离了家庭的束缚,特别是和不是
收秋的人占四分之三是肩能担担,手能提篮的农村妇女,这些很少离开过家的三四十岁女人,被分成三人一拨,然后配备一个男的,女人收玉米,男人扛袋子,人们戏称“三宫”。
这些“三宫”脱离了家庭的束缚,特别是和不是自己的男人一起下地干活,都有一种新鲜感,手里掰着玉米棒子,嘴里有说有笑,忍不住和扛袋子的男人打情骂俏,有时会唱歌的男女也会唱起来。
男的唱得最好的数罗立秋、女的数朱立春,人们戏称二人为罗密欧与朱丽叶。真正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对恋人,可他们二人可不是两口子,是相隔二十里地各有家室的陌生人,所以,彼罗密欧不是此罗密欧,此朱丽叶也不是彼朱丽叶,只是一个绰号而已。
罗立秋除有一个罗密欧的美名外,还有一个不美也不丑的绰号“罗小辫”,原因是他留了长发。有人说他的头发比刘欢的好,赶上一个外国不知叫啥名字的足球明星。
罗立秋不但头发好,而且歌也唱的好,所有的女人都挺喜欢他。每天干活出去或回来的路上都会听到他的歌声。《送情郎》唱的情意绵绵;《梁祝》唱的悲情凄惨;《小酸枣》唱的酸水连连。喜欢他的女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边欣赏他的秀发,一边听他的歌,都感到赏心悦目,将一天的劳累全“涮”净,丢进水库的水里。
朱立春今年三十多岁,梳一个青年头,头发短的遮不住耳朵,人们称她“奶油小生”。她的拿手戏是《对花》,另外还会《天仙配》和流行歌曲。前边罗立秋唱《梁祝》,吸引了所有的女人;后边朱立春唱《真的好想你》,吸引了所有的男人,就连打头支配活的七十岁老头刘瑞也在其中。
人们都说二人是一对“活宝”。语义当然是赞赏,是能给人带来快活的宝贝蛋。
晚上吃完饭,人们闲着没事干,就拿这一对宝贝蛋开涮。
女的将罗立春的长发梳成两个小辫,并给戴上红得耀眼的两朵媳妇莲花,然后盖上红头巾,打扮成新娘子,由两个女人搀扶着去和另一间屋住的朱立春拜堂。
等进屋扯下盖头,拉着朱立春拜堂,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等明白过来,都哄堂大笑。
有人笑得捂着肚子说肠子疼;有人笑得眼泪鼻涕一齐流而顾不上擦;有人笑得身软如面条,想靠别人身上,别人也软如面团,结果二人双双倒地。这又引来一阵轰笑。
出去方便的一个二十来岁小伙子,听到震破房子的笑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笑事,连腰带都顾不得系,提溜着裤子跑回来。看大伙笑成一团,也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相对于三十往四十上数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自己家的孩子,当人们发现他没系腰带,提溜着裤子净顾傻乐时,有两个泼辣女人冷不防将他的裤子拽下!
当人们看到他只剩下里面穿的内裤时,又是一阵大笑。
害羞的女人捂着脸乐,后来嫌站着笑的不痛快,索性倒在床上笑成一团。
不爱笑的人笑够不笑了,爱笑的人还扳不住的笑。
笑够的人趁机落井下石,上前用手抓挠起没笑够人的胳肢窝,引得没有笑够的人笑不出声,脸憋得通红,张嘴喘不上气来。事后人们提起这天晚上的可笑之处,都说差点没笑死几口子。
人们的一时欢笑掩盖不了深秋的萧杀,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小北风刮得水库水泛起白波,就像人们用刀子打鱼鳞一样,从远到近,浪花翻飞。
枯黄的玉米叶被无形的风刀刮光,旋转着升上天空,借着风力寻找着老天给它安排的居无定所,随后散失在东西南北中。
天空往南飞的大雁呼兄唤弟或叫儿喊女,顺着风,一会儿排成“人”字,一会儿排成“一”字,各自领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远万里回到温暖的娘家去猫冬。
南边吃雁,北边吃蛋,到中间看一看。
收秋的男女此时正在休息,一边竖起耳朵听老头刘瑞讲笑话,一边瞪着眼睛看天上飞的大雁,愣愣的一直目送到天边看不见为止。
刘瑞今年七十多岁,腿脚灵活,身体硬实,穿一身青衣服,戴一顶赵本山式帽子。过去在生产队当过多年队长,对农活比较熟,支使人也有一套。包地的远房兄弟刘顺正是看中他这一长处,不惜每天以四十元的高薪请来帮忙。说是帮忙,也就是支支嘴,跑跑腿,分分垅,记记工。
刘瑞是个有心数的人,就跟刘姥姥一样,精于世故,他不但会出谜语,而且还擅长讲笑话。这会正给大伙讲一个离家三年、文化水平不高的男人给妻子写信:“站在高山望家乡,忽然想起我家妻,三年不见妻的面,哭得眼睛泪汪汪。第一句‘乡’字不会写,画了一个圈。第二句‘妻’字不会写,也画了一个圈。第三句‘妻’字不会写,又画一个圈。第四句‘汪’字不会写,画了两个圈。这封家书就念成这样:站在高山望‘家圈’,忽然想起我‘家圈’,三年不见‘圈’的面,哭得眼睛‘圈套圈’!”
这个段子有点晕,对于离家在外的男女自然是其乐无穷。
在一阵笑声过后,又有人让刘瑞给出谜语。
刘瑞看了看表说:“还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我给大家出一条谜语,这条谜语是:‘东西一样,南北一样,四面八方全一样’。大伙使劲猜,猜出来好起来干活。”
有人说:“猜不出来,咱们就呆着!”
有人没记住,让刘瑞又重复一遍。大伙七言八语的胡蒙乱猜起来。
有人说天,有人说地,刘瑞说都不对。
有人看见水库说是水,刘瑞说有点接近,但不是。
大伙挖空心思又猜,直到休息时间完了,大伙也没有猜对。
刘瑞让大伙起来干活,大伙不干,说非猜出来不可,不猜出来不罢休。
刘瑞只得告诉谜底是水井的“井”字。
大伙恍然大悟,就像范伟在演小品时受到赵本山的愚弄一样,听话地起来干活,都佩服刘瑞的知识渊博。
刘瑞的兄弟刘顺人称“二地主”,意思也就是以每亩一百元的价格包了一千亩地。他原来是一个信用社的放贷员,在放贷款时收回扣,造成了几笔呆账而丢了饭碗。不知怎么跟库区里一个叫“四喜子”的挂上了钩。四喜子将库区里水退后的土地慷慨地租给了刘顺。人们将刘顺称为“二地主”,四喜子称为“大地主”。
刘顺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号叫“刘牤牛”,他干起活来有使不完的劲,特别在女人面前,更是火上浇油,锦上添花。见了有姿色的女人就情不自禁,见一个爱一个。一个做饭女人不够爱,又瞄上了能歌善唱的朱立春。
朱立春的男人在北京的一家外企做事,每月有几千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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