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圈套(完整版)
(一)她以为她是谁,大家都住在一个小区,走在路上见到邻居连招呼都不打,连话也不说一句,就那么走过去,她妈是怎么教育她的,她是不是心里有问题。真以为贵人语话迟呢,瞧不起谁呀。一群大妈大嫂们边散步边八卦着
(一)
她以为她是谁,大家都住在一个小区,走在路上见到邻居连招呼都不打,连话也不说一句,就那么走过去,她妈是怎么教育她的,她是不是心里有问题。真以为贵人语话迟呢,瞧不起谁呀。
一群大妈大嫂们边散步边八卦着家长里短,她们议论的主人公正是同住在这一小区的粱音,而粱音的妈妈此时恰巧也出来散步,将这些风言风语尽收耳底,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大家在背后议论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让她这个妈面子往哪摆。
张丽华想着已经二十五岁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人家的孩子是怎么生的,我怎么生出这样的女儿,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像故意跟我作对一样,问点事情要问到第三遍才能听到蹦出来的一两个字的回答。对此粱音自有一番解释:我这是被诅咒的声音,我的声音不该出现在这世上,所以多一句也说不出来。张丽华唯一的反应就是:屁话。
也没有心情再散步了,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回到家,一进家门,女儿照样是待在她的小房间里,心里、眼里只有电脑,说她无反应吧,偶尔却可以听到从她房间里传出的笑声;说她有反应吧,为什么对我说的话爱理不理的,扔过去一个石头,半天也泛不起一个涟漪,虽然不想这么说女儿,但她就像是一潭死水。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看看人家的女儿,抱着爸妈撒娇,嘘寒问暖的,她粱音就是我上辈子欠的债,怎么还也还不完,人家一家三口逛街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再看看我们呢,虽说是走在一起,粱音却像马路上只有她一个人似的,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她到底在想什么,真想扒开她的脑袋看个究竟。
因为各种看不惯,张丽华没少对女儿发脾气,甚至声泪俱下地表达自己的一切感受,希望女儿有所回应,哪怕跟自己对骂也好,可粱音呢,只是呆若木鸡地注视着一个地方,任你骂之打之就是没反应:每天给你吃给你喝,就换来如此般对待吗,真是给你取错了名字,叫什么粱音,一点声音都没有,还粱音、良音!一个音也不多给我。
五十岁的张丽华在前几年已经是满头白发,如今退休在家,每天见到的除了女儿还是女儿,平时也会劝自己,女儿没考上大学就没考上吧,大学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将来一个女孩子嫁个好人家也是一样的。
许是知道自己不能天天就这么呆在家里,或许是在母亲的骂声中产生了一股怒气,碰巧听广播里的广告说是一家花店要招个员工,就化怒气为勇气去应聘。应聘总要说话吧,张丽华悄悄尾随着女儿,看着她进入了马路对面的花店。
面红耳赤外加磕磕巴巴总算是让老板娘明白了粱音的来意,没有具体分配什么工作,只是让她坐在靠近玻璃门附近的小板凳上,如果看到在门口张望打算买花的人,就主动招呼进来。
换作是普通的小姑娘,这太容易不过了,服务行业笑脸迎人就错不到哪去,可她是粱音,是一个社交能力极差,社交经验严重不足的复古型女孩儿,这要是换在古代是一个标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但是在勇于彰显个性的现代,这样复古的性格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花店老板娘自然要聊天来加深彼此的了解,顺便打发没有客人光顾的时间。唉,问什么就答什么吧,豁出去了,粱音在老板娘看不见的另一边捏着衣角,努力使自己镇定自若,起码看上去还像正常的女孩儿,不要人发现她性格上的缺陷才好。
(二)
粱音这讨厌的性格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永远只有别人向她提问,她从来不主动问人家。这不,不到几分钟的功夫,阅人无数的老板娘就像其他人一样把她归类为粱音经常听到的人家对自己的评价:这孩子真老实。
老实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呢?不爱说话?循规蹈矩,规规矩矩?顺从,服从?真实?还是愚笨的委婉说法?老板娘大概是根据第一种下的结论吧,问一句答一句,尽最大努力表现地自然一点。
就在粱音如坐针毡之时,有客人预订了一束花,还指定让一个小姑娘送过去,终于可以真正体验一下卖花是什么样子的了,同时也可以暂时离开老板娘的视线,有人看着自己就是不舒服,那些活泼的女孩儿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老板娘熟练地拣着客人要求的花,并搭配上合适颜色的绑绳,漂亮的一束花呈现在粱音眼前:要是也有男生送我花就好了,可惜……谁会喜欢一个话都不多说的闷葫芦呢,能听懂我心声的人,能明白我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吧。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幻想过电视剧里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两个人牵着手漫步黄昏夕阳,漫步风霜雨雪,漫步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简单,不足以逼出我真实的个性,不能给我一个必须开口的理由,不正常的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粱音陷入了沉思,老板娘大叫一声她的名字,她才缓过神来。
随即手里被塞了两块钱,作为来回的车费,多余的一分钱没有,她本就是兜里不装钱的主儿。手里捧着束花,挤上载满人的公交车,惹来满车人的目光,居然有人以为是男朋友送给她的花。
本来就讨厌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这会儿反倒是躲也躲不掉,只能将花挡住脸。下了车,是从来没去过的郊区,幸好有两人也在这里下来,鼓足勇气拿着攥在手里的纸条去问路,打听到的只是大概的方向,粱音只能沿路找去。
狂风呼啸,粱音一手握着花束一手护着花朵,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像是要把这片区域的一切都扫平一样,粱音举步维艰,没办法腾出手来整理凌乱的头发,狼狈地想找个地方躲一下都不太可能,这里工厂居多,个个铁门紧锁。
粱音整整绕了一圈才找到女方的地址,进去门口登记之后就进入了办公楼,粱音小心翼翼地解下了套在花束外面的塑料袋,整理了下头发,尽管人家会将注意力百分之百地放在花上。观察了一下花,大致上还好,狂风没像摧残粱音那样摧残到它。
收到花的女孩儿自然满心欢喜,粱音没有多逗留,不想听到些什么,最主要的是不想产生一段对话,就默默地退了出去。虽然不认识路,但大方向是知道的,比来时的路走得顺畅多了,风势依旧不减,回到主干道,经过的班车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停下来的吗?粱音身上单薄的衣服早已被吹透,双手一边来回揉搓着胳膊一边四处张望,祈祷老天听到她的呼唤,要不然只有一块钱,可怎么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一辆车停了下来,还是因为有人要下车的关系,粱音心急如焚地往回赶,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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