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号

逗号

光道小说2025-06-04 19:27:38
一南北两方的冬天向来有着天壤之别。当北方的大地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时候,南方的人们都还穿着薄薄的夹衫,穿梭在没有一丝冷空气的太阳下,偶尔运动量稍稍加大,多数人的额头都还会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呢。习性是从

南北两方的冬天向来有着天壤之别。当北方的大地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的时候,南方的人们都还穿着薄薄的夹衫,穿梭在没有一丝冷空气的太阳下,偶尔运动量稍稍加大,多数人的额头都还会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呢。习性是从多年进化的过程中历练出的,南方人怕冷不怕热,北方人则怕热不怕冷,不能互补。
然而2007年这个南方的冬天却异常奇特。
时间刚刚迈进三九,天空就开始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伴随着西伯利亚的寒流回旋在头顶上空,这在南方是很少见的。乡村里,光秃秃的枝桠上,绿油油的麦地里,总是被一层洁白得耀眼的雪被覆盖。道路也因为积雪融化出来的水而变得分外泥泞。这时的人们就像一只只冬眠的熊,蜷在自家那稍微暖和的砖瓦房子里,整天整天的难得看见路上有一两个行人。
米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依旧每天每天的穿梭在公司和家之间这条泥泞的道路上。
天空才刚刚有些泛白,米西每天固定的手机闹铃便准时的叫嚷开了。
“懒猪起床,懒猪起床……”米西翻了个身,钝重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来。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凌晨两点多,如果不是母亲一遍一遍的催促,或许还要再久一点,闹铃相隔睡眠时间才仅仅四个多小时,像她这样的年轻人,那丁点儿的时间怎么能休息够呢?
米西闭着眼睛,脑子一点点的从那个繁琐的余梦里清醒。她对自己说:“再眯五分钟,但一定别睡着。”于是她试图以回忆梦境来驱赶睡意。整个晚上她都在做着同一个梦,像是在古罗马的战场上,有很多的矛和盾,并且有无数彪悍的红色骏马。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一位将军什么的,指挥着那些自相残杀的战士,说自相残杀是因为在梦境里她根本不知道和他们作对的敌方是谁,想到这里米西那乖巧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般的微笑。
“起床!”米西翻身坐了起来,顺手拧亮了台灯。她的意识也已经完全清醒,所有的睡意全无。这不是全归功于刚才赖床的那五分钟。早在读高中时。她就发现了一个能快速起床的原理——不管你的睡意有多浓,只要用二分之一秒的时间从床上翻起,那么所有的困倦都会瞬间消失。所以她从不担心熬夜会影响第二天起床的问题,对她而言这也根本不是问题。
枕头上还放着昨天晚上未看完的小说。几张写得满满的稿纸也散乱在书的旁边,紧挨被子的那张已经被压得卷起了一只角。床头柜上的书和稿本也都凌乱得不堪入目,被子的一边被向来不会睡觉的她瞪到了地板上。衣服,手提包,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反正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到这一幕,一定以为是被小偷光临过的呢。
米西赤足踩在地板上,一阵刺骨的冰凉从脚底窜起。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嘴里嘟哝到:“真冷啊,希望今天别下雪就好。”
套上袜子,穿上昨天刚买的保暖鞋,站在梳妆台前胡乱的理了理烫了陶瓷烫的卷发。看着镜子里那乱糟糟的头发,米西笑着想:“现在的社会真的是越来越后退行发展了,像这样的头发在古代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哩,而现在这却叫时髦,呵呵。”
梳妆台上摆放着几瓶简单的护理液。各位看官,千万不要以为还有什么口红,粉饼之类的东西。我们的主人翁米西一直追求的装束都是素面朝天。
“哎,黑眼圈又加深了。”米西看着镜子里已经变成熊猫眼的自己略显心疼的说。
一切准备就绪。她轻轻的打开了房门。“呵,又下雪了。”晒坝里白茫茫的一片,米西径直来到厨房打了点热水。准备洗练刷牙,因为时间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得尽快出发上班,迟到的话又得扣MONLY了。
这一系列的小事情花了她不到5分钟的时间。然后就匆匆戴上手套,围上围巾,挎上包准备出发。
“米西,外面下雪了吗?”母亲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从声音上可以分辨出母亲已经醒了很久了,因为声音里不带一点困倦。母亲这两年的睡眠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了。米西曾买了好几盒脑白金让她喝,但都不怎么见效。最后母亲干脆不再喝了,告诉米西说,这是人上了年纪以后的通病。
“呃,是啊,天上飞着,地上堆着,你就别起来了,多睡会吧。”
“哦,知道了,你早点上班去吧,路上小心点。”
“呃。”
“哎,米西。你打个点话给佩霖,问问他啥时候回来,这都快过年了,让他别只顾着挣钱,家也重要呀。”母亲的声音带着期盼。
米西一时不知如何搭话,只是轻轻的掩上门,忍着如针戳般的心痛,行走在去公司的路上。


乡间的路上此时几乎看不见一个行人,因为时间过早,惧怕寒冷的人们都还蜷在温暖的被子里,昨天都还泥泞的道路被一夜的风雪冻得僵滑,田园里只还剩下白的颜色,米西慢慢的行走在唯独黑色的路面上,心里又因为母亲的那句话而酸涩的难受。
和佩霖其实早就结束了。只是担心母亲难过才一直向她隐瞒了这个事实,没想到这一瞒就是半年,这个谎言已经快被捅破,因为春节快要来临,米西实在找不出佩霖不回家过年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米西的眼里涌出两行温热且苦涩的泪水。这到底是背地里第几十次流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在母亲和朋友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么快乐。这份痛苦的坚强她也很想快点结束,可是似乎又很不想结束,反正非常的矛盾。
和佩霖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历历浮出。
已经拍拖五年的他们,似乎一切都已经顺理成章。可是有一天当米西打开佩霖的QQ看到了他与另外一个女生暧昧的留言,那份顺理成章便骤然停驻了。
米西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平静的望着佩霖:“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佩霖坐在电脑前,瞪着那双迷人(在米西当时看来觉得恶心的)的大眼睛,咧着嘴讪笑道:“什么解释哦,那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就是把银行的钱拿给她用?逢场作戏就是她叫你亲爱的?逢场作戏就是你搂着她亲密的照大头贴?逢场作戏就是让我看到你们KISS的照片吗?”米西再也压抑不住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
“那你要什么解释?她是一个白血病人。”佩霖正在百度里搜索一些DJ的音乐。
“白血病?”米西颤抖着嘴唇,“白血病人还红光满面?白血病人还就职于风月场所?白血病人还留言让你和她一起吃火锅?”佩霖沉默着,眼底掠过一丝无所谓的神色。纤细得有点像女人的手指反复敲打着键盘上的阿拉伯数字。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