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蔷楼下花不开

虞蔷楼下花不开

冯嬺当熊小说2025-04-28 10:50:09
虞蔷楼下的桃花又开了,艳艳中带着粉嫩的俏皮,就如同女子十六七的年岁,繁繁簇簇烈烈灼华,看得热烈,最终也散得纷纷,终不知是伤了自己的身还是伤了别人的眼。几个宫装打扮的女子从楼下过去,为首的粉衣女子和绿衣
虞蔷楼下的桃花又开了,艳艳中带着粉嫩的俏皮,就如同女子十六七的年岁,繁繁簇簇烈烈灼华,看得热烈,最终也散得纷纷,终不知是伤了自己的身还是伤了别人的眼。几个宫装打扮的女子从楼下过去,为首的粉衣女子和绿衣女子甚是欢闹,而身后的彩衣女子却是淡定从容,行动中似乎往楼这边投来一抹不明的浅笑。灵动的欢语之声惊得桃花簇簇纷纷,飘起不断缕缕的娇艳。她淡淡一笑,这些是新来的妃子吧。
见她一直默默望着楼下,身边的宫女绣儿忙得跪下来,“都是奴婢办事不周,这几位是皇上新纳的妃子,不知道此处不能随便闯入,奴婢这就去…….”女子一身惨淡的白衣,身质纤纤,未施粉黛的清容露出几分慵懒的惨白,通身一副懒懒的神态,于这春情眷融中确实不甚相称,“无妨,你且去看看我今早叫做的梨花露可做好了。”宫女闻言,知她是维护自己,眼中的泪水更是泫然欲滴,自家主子一向与世无争,不受皇上宠爱,各处宫嫔向来欺负主子,如今就连新来的妃嫔也不将主子看在眼里,她早就打发新来宫里各处知道,这虞蔷楼是宫中禁地,未允者不得擅入,如今却还是要劳累主子一番应付。她悄悄抹了把泪,女子早已看在眼中,亲身将她扶起来,“绣儿,你跟着我委屈了。”绣月忙又跪下,“主子,绣儿是自幼服侍主子的,主子在何处,绣儿就在何处,不觉得委屈,就是看着各人欺负主子,心中难免不平。”她又是淡淡一笑,带着不染尘俗般的清雅,仿佛是万花丛中的一点含苞,虽无艳丽风姿,却是清丽绝世,让人见之忘俗。“傻丫头,这宫里向来如此的,快去吧。”
懒懒地半依在凭栏上,白衣轻轻柔柔地飘在半空。进来的三个女子不由得赞叹一声,淡容谦雅,身姿纤弱,却别有一番楚楚之姿,深宫之中竟有如此出尘的女子。彩衣女子见身旁二人看得呆了,忙拉拉她们一齐跪下,“参见月妃娘娘。”她点点头,抬袖示意众人坐下。粉衣女子眨着一双水目,犹是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的素颜,原来传闻天子宫中有位月妃娘娘清雅绝华,丽绝天下,果然是真的,只是为何如此美人皇上却不宠爱?她摸摸自己的脸,艳眉秀目,俏波倩姿,竟有风月浮沉之色,不由得自觉形秽。“各位妹妹坐罢,且随意了,我久不出宫门,都不知各位妹妹该如何称呼。”粉衣忙垂头道,“臣妾大理寺卿之女沈沅兮。”她轻眼一扫,一个绿衣的看来年幼些,是靖远大将军的孙女闺名林梦琪;彩衣的沉眉敛目,虽是七分姿容却自收三分,不细看倒错过了,她轻轻一笑,竟是右相之女,名唤贵焉。这倒是他一贯的笼络手段,凡是重臣之家必定有女入宫,凡事牵制,以固皇位。绣儿托着梨花露上来,不善地死死盯了沈沅兮一眼,月妃却似不见,“这是今早新做的梨花露,旧宫粗鄙,没什么珍贵的请各位妹妹尝,且吃着玩罢。”三人忙接过去,一股或明或暗的幽香入鼻,闻之便觉百骸舒畅,贵焉嘴角划过一丝快得抓不住的笑意,月妃却早已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明白,自来深宫争斗不断,没有害人之心早晚会被人害,倒不如盘算仔细,倒也可保全自身。沈沅兮和林梦琪不住赞叹这梨花露甚是合口,唯有贵烟不置一言。白衣微动,人早已盈盈走远,“本宫今日也乏了,各位妹妹且在园中尽兴。”望着远去的白影,沈沅兮暗暗叹一口气,握住林梦琪的手,“我早在家中就听闻月妃娘娘是天下第一美貌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当得起月华这两字,也不枉我们冒险偷偷来看了。”林梦棋亦是自叹弗如,望一眼不动声色的贵烟,只见她盯着月妃去的方向,一脸深思,半响方回头来,冷冷丢下一句话,“走罢,回去晚了,姑姑又得急了。”
虞蔷宫乃是宫中第一个禁忌之所,旁的妃嫔是不许进得花园的,虽然明的是给的宠爱,独占一方,可宫中何人不知,月妃不受宠爱,裘于深宫。绣儿快步跟上她,“主子,万不要和那帮没规矩的置气,赶明儿我回了宫礼司,看那些个贵小姐们还傲娇不成。”月妃缓下步子,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倒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我倒是不生气,只是多年不见客,越发有些懒怠了。”绣儿嘟嘟着,很是不满,“主子就是好心,要绣儿说就得好好给她们些颜色看看,也好让她们长长眼,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主子。”只顾着说,却没瞧见月妃面上闪过一丝哀容,绣儿抬起头来,见自家主子又离得好远,方才自省失言,忙得跟上去,不敢再开口。
刚夜,绣儿正挂上宫灯,看见地上祥云腾龙的黄金鞋子忙得跪下来,颤颤地伏在地上,“参见皇上。”来人却不理会,自顾往里面去,绣儿忙先一步爬着挡在来人前面,“皇上,主子已睡下了。”一般的二十六七的俊脸闪过一丝不耐烦,身后的掌事太监忙拖过她不要命的身子。绣儿爬起来,瞪那太监一眼,忙跟在皇帝身后。月妃却早已到门外了,春夜虽是无风,却也是微寒,身着一袭淡白月衫,更显得身形微弱不及风过。“皇上。”“扶你家主子进屋去。”月妃见他一副有怒不发的模样,心下一沉,自己虽然久不与外面的众妃争宠,可惜这张脸还是给她惹来事端,不知这一次又是谁。“兮妃今日可在你宫里吃过东西?”她沉下眉目,回想起沈沅兮的娇俏模样,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自然是颇受宠爱的,她应声跪下。“是。”俊脸上的剑眉一紧,黑眸拂过一丝失望,“你可知兮妃死了?”她心中一惊,竟是死了,这宫内原本死个妃子宫女也不算什么稀奇,只是沈沅兮是大理寺卿之女,又牵扯上她,只怕这设计之人是专门朝着她来的。仍是垂着头,她没什么好辩解的,过去他不信她,如今,也不会信。“臣妾不知。”冷哼一声,自成的威仪震得绣儿忍不住腿脚一软,忙得跪着爬到月妃身边。“皇上,主子久不出宫门,与兮妃娘娘更是无冤无仇,怎会加害于兮妃娘娘。”话未说完,月妃狠狠捏着她的手,“皇上恕罪,绣儿年幼无知,并非有意顶撞。兮妃确实是在臣妾宫里吃了东西,如今死了,如此,臣妾也没什么好说的。”淡淡与他对视一眼,一个冷淡无情,一个严峻无爱,如此两个人相望相视,却是皇帝先笑了,继而又狠狠地盯着她,“你就这么想离朕而去?”玉白长指中的玉杯微微一转,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小人儿,一如当年般楚楚有致,他邪气一笑,却是温言道:“你明知道朕可以为你洗脱罪名,还是不愿求朕,你在恨什么?恨朕杀了他?恨朕把你抢过来了?还是恨朕让万人凌辱你?”瘦弱的身形微微一颤,她慢慢抬起头来,早已收敛的目光却没有他想的波澜,一如什么都不曾听到一般静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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