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记(六)

陋室记(六)

襟怀散文2025-03-21 10:59:19
由于国家十五重点工程——三板溪水电站的开工建设,我所在的乡镇面临搬迁。三板溪水电站是一个多功能调节的电站,建在清水江的三板溪峡谷里,坝高一百八十五米,属世界第三高坝。我们都为如此世界榜上有名的电站在本
由于国家十五重点工程——三板溪水电站的开工建设,我所在的乡镇面临搬迁。三板溪水电站是一个多功能调节的电站,建在清水江的三板溪峡谷里,坝高一百八十五米,属世界第三高坝。我们都为如此世界榜上有名的电站在本乡建设而感到欢欣鼓舞。
由于时间紧,说是搬迁,其实就是将原来的房子撤了往后靠提高两百多米。我们的那个办公加宿舍楼刚一恢复,我就第一个搬迁到了那座尚在隆隆建设的荒坡上。因为是第一个到来,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比较向阳而又理想的房间作为我的宿舍。
因为我们的办公宿舍楼是老房子恢复,不管怎样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严密程度。楼层和板壁的缝隙有手指那么大,人走在上面也嘎嘎作响。为了隐秘和防范灰尘,大家不得不用报纸和塑料薄膜对房间进行裱糊。有时在上班时,仰望楼板塑料薄膜里那黄黄的一团水在想:那究竟是什么水?除了房间不太结实,居然比以前在河边的住所明亮了许多。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住到正在建设之中的漂亮的砖房子,暂时的艰苦又算得了什么?
恢复起来的房子比以前更加歪斜了,不要说上锁,就连关门都不容易。反正也没什么贵重物品,这荒坡上也不会有小偷光顾,大家的门也就这样敞开着。楼下的办公区大铁门一关,就万事大吉了。
因为是第一批搬迁,水、电、路都还不很正常,食堂倒是轰轰烈烈的办了起来。所以大家一吃了饭,就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几乎每晚都乐此不疲,我的那间宿舍都快成了赌窝。每当夜深人静赌友散尽,独自收拾残局时,望着桌子上沾满灰尘的《律师资格考试法律丛书》,我不觉暗自伤神。我的理想离我越来越远了。
为女儿的教育作想,我在县城觅到了一个二居室,即一室一厅一厨一厕。说是一厨一厕,其实是把走廊和走廊的厕所利用起来。因为室厅与厨厕之间隔了一条过道,供楼上住户走路使用。但由于这是一栋单间楼房,走廊和走廊厕所都能独自享用,所以也算是自家的一厨一厕。
这二居室的进出很不方便,我住在四楼。一楼是门面,租给了一个女医生当药房兼治疗室,因此常有病人进进出出。晚上归来,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
二楼是房东的卧室,房东太太是个醋酝子,每晚都要对晚归的丈夫老板河东狮吼,有时甚至大打出手。开始时我们隔壁邻居的都去劝架,但次数多了,那丈夫老板反而又怀疑你近水楼台,瓜田李下的我也只好装聋作哑了。
三楼是租给两个女子开的一个按摩室,客厅里还常见一些脸上贴满黄瓜片或涂抹药料的女子在搞保健按摩;那卧室却常有一些男子神情忸怩的进进出出,一看就知道是那路货色。
五楼是一个与我一样在乡镇工作的干部,有一个初婚的如花似玉的妻子。为了他妻子的安全,他对我很好,我妻子和他妻子还结成了姊妹关系。说到租房的进出不方便,我们都只有摇头苦笑。
我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主要是房子还算宽敞,房租也不算太贵。尽管女儿的床铺是设在客厅的角落里,但一个四年级的小女孩也占不了多大的天地。最主要的是这里离女儿读书的学校很近,就在租房的对面,预备钟响了之后女儿赶到学校都没有迟到。
但因为所租住房环境过于迂回曲折复杂,所以很少有老乡或朋友来玩。即使偶有朋友光临寒舍,也常出现醉酒之后下楼摸错门的笑话,所以大家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曲径通幽”。没办法,要找一个理想的栖身之所,于我而言实在太难。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如此辛苦辗转,又要去那偏僻的单位上班,又要回租房里负责妻女的生活,还要回老家去照顾父母的饮食起居。我总是这样三天两头的来回奔波。我不知道何处才是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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