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野拾趣

冬野拾趣

弯躬散文2025-03-22 03:34:12
眼前是一片荒芜空旷孤寂的冬日原野。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只留下一桩桩枯黄的稻茬静静地候立在那里,等待着明年农家的春犁将其翻入新泥,重构一次生的希望;田间的沟渠也没了往日的生动灵气,一洼一洼的泥水浅浅地平
眼前是一片荒芜空旷孤寂的冬日原野。
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只留下一桩桩枯黄的稻茬静静地候立在那里,等待着明年农家的春犁将其翻入新泥,重构一次生的希望;田间的沟渠也没了往日的生动灵气,一洼一洼的泥水浅浅地平卧在沟底,就连春夏日夜相伴的露鸶此时也懒得光顾;田垄是一条长长的弯堤,堤上铺满了一层又一层层毛绒绒的草甸——这种野生植物在我们这里极为常见,虽然低贱但生命力极强,可以四海为家,不问土地贫瘠肥沃,只要落地就能生根,别看在隆冬腊月里它灰头灰脸蔫头蔫脑,春风一到,便能足履千里,遍地绿茵,每逢春夏秋它都卧蚓藏虫,是居家农户家禽家畜的天然粮仓;一头弯角的老牛驻足在田垄那边,伸脖贴耳地望着远方,嘴里咀嚼着的是千年的回忆。
垄下是一条弯弯的小河,河水清浅,曲折西流。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妇安详地站在水中浣衣,那是远方求学的爱子的冬衣?还是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孙儿的亵裤?是为老伴准备的新年棉袄?还是为即将回乡团聚的儿女准备的新年华衣?一位老汉坐在小河边的枯草甸上,他一边悠闲地抽着卷烟,一边憨憨地笑望着自己的老伴,看那神情既象在回味往日的辛劳又酷似咀嚼当下的美满。河面上架着一座古老的石板桥,桥身陈旧,石料斑驳破损,可见它历尽风霜年代久迈。在这座石板桥上究竟发生过多少故事没有人知道,但我们可以确信一点:它一定曾为周边的百姓做过不少的贡献,以致这里的人们直到现在都不想拆换它。桥下是一湾清流,恰似这冰冷大地脉搏的律动,她孕育着早春的气息,一路潺潺,将春的消息传递到远方。
河岸的另一头生长着几株落尽了枯叶的苦楝,杆杆虬枝上挂满了干瘪的剩果,象一串串无人采摘的干葡萄。几只身披黑白皮袄的花喜鹊傲立在枝头,它们一会儿衔果打闹,一会儿又用自己长长的喙相互磨蹭,一会儿又“嘎嘎”地雀喜着振翅相互追逐。
抬头望天,苍茫的青天上悬挂着一轮朗朗红日——虽不及春日的娇艳,也不比夏日的热烈,甚至不如秋日的明丽,但她却有一股“三春不及”的祥和之气——如天下苍生所有慈母的那张邹巴巴的笑脸,俯瞰着大地,哺乳着万物生灵。阳光如织,她挥舞着手中那一缕缕金色的丝线,为怀中进入冬眠的儿女缝黹着一件件御冬的寒衣。
远方的村落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显得格外端庄秀丽,一条新修的乡村水泥公路笔直地连接着村庄田野。庄子周围碧树环绕,红瓦粉墙的的新式农家屋在四季常青的乔木下若隐若现。一声悠长的鸡鸣伴随着人家屋顶上那一缕缕冉冉升起的炊烟,构成了一幅新时代下新农村的美丽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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