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五十八岁的张秀琴退休前是小学老师,十九岁那年随丈夫从外县来到这里,正赶上“我们都有一双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大发形势,就到生产队里落了户,二十岁时开始当民办老师。老伴在基层卫生院工作,因为没有技术职称
五十八岁的张秀琴退休前是小学老师,十九岁那年随丈夫从外县来到这里,正赶上“我们都有一双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大发形势,就到生产队里落了户,二十岁时开始当民办老师。老伴在基层卫生院工作,因为没有技术职称,工资也很低。多年来,两个大人三个孩子的五口之家,分两地生活,其生活状况是可想而知的。眼看五十岁都过了,可是民办老师转公办的考试她还是考不合格,到二00二年了,全县所以的八四年前当民办老师的都转成公办了,剩下的不多几个考试也就是走了个过场,通通的都给转了。这一她下可是一步登天了,三十几年的工龄,工资套下来也是一千好几了。前年退休后她到县上来买了人家两室一厅的一套二手房住下。只说是等老伴退休后也到县上来两人住在一起过老光景,没想到就在老伴快退休的时候突然病故。按说她现在每月有一千五百元的退休金,日子也是满可以过的,可是她还是那样不宽余。三十九岁的大儿子带着个十一岁的孙子在距县城二十公里的一所小学教书,大儿子初中毕业再没有读书,因为他们所在的乡没有高中,到县上去家里供给又有一定的困难,也就在本乡当了民办老师。托老家的亲戚在老家的山里给老大找了个媳妇,长像是没说的,也还算听话,可是乡下的姑娘,到了另一个地方,接触的人不一样了,慢慢的也就变了,先是利用卫生院的一间门面房,办了个小门巿部,后来又租赁了别人的一个为旅店,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只要有钱花就可以不顾一切,老大在她眼里就成了窝囊废。她不提出离婚,但从不到老大工作的学校去,而且想方设法阻止老大到她那里来。老大在一个民办小学当民办老师,每月就那么几个钱,连自己都紧巴紧的过日子,也只得认命了。而一九八四年以后的民办老师是再不能转为公办的,这就使老大每天都是紧锁双眉。一个儿子自断奶后就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妻子不管,他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推给单身独居的父亲,也不能推给和他一样当民办老师的母亲吧。好容易找到了一个招工的机会,招到了乡镇企业局,按当年招工的规定是要分到乡企局的所属工厂里当工人的。正好当时的县委书记是他们一个县上的老乡,托老乡的福,以原是民办老师为理由,分到了教育部门。老乡把事办了,可他们家钱还是要花的,把钱花了能把事办成就算是烧高香了。自分配到这个学校当老师以来,每年省吃俭用的钱都为了把工人转为干部花上了,可是每年送钱去的时候,听起来有点口风,但送过以后就越来越没戏了。他父子俩靠一千过一点的工资,一年到头省下的才够送一次情,可是每次送情都是这样,送的时候听说的话还满有希望,过后虽然他在不停地去找,可是一回就不如一回了,每次去找也不能空着手去,拿上二三百元钱的礼物,还寒酸的很,可他又哪来的钱,只得找他妈要。更没遇料到的是大儿子患了胆结石,本来去汉中巿医院作手术,而经医院一检查还患有严重的肝炎,得先治疗一段时间才能手术。一花就是上万元还打不住,这可得她几年的省吃俭用啊!住院前,大儿子来了还能给母亲把买的面扛回来,把买的煤拉回来,现在母亲也不敢让儿子去做了,五十八岁的老太婆了,还是自己动手安全些。
二儿子初中尚未毕业就参军了,三年后复员回来还是花钱,托老乡才分在了电力局这个当时最好的企业去上班,可是老二只热心唱歌、跳舞、排演节目搞宣传,靠这也红火了几年,不但自己找了媳妇没让父母花一分钱,还常给父母有些孝敬。二000年以后,各个工种都要进行业务技术考核,考核合格才能上岗。可这老二,无论是笔试或实际操作,一次一次他都是不合格,最后也只好一次性买断工龄下岗了,老二的妻子还算可以,仍然在电力局的变电所上班。老二有个女儿也十岁了,上小学五年级,一家三口,靠一个人的工资每月八百来元钱,也难以维持,老二用买断工龄的钱买了一辆二手车,当上了的哥,黑天白夜的不落家,可是一天到晚也挣不了几个钱,小小地一个县城,有几个人出门搭的,可是要不整天跑着转游,就更没生意了。每逢修车,审验花大钱的不济之时,妈妈也就是他们唯一的靠山了。
小女儿至今还在老伴工作过的那个乡卫生院里当护士,高中毕业后大学没有考上,父母花钱自费上了个湖南的什么医学院,回来后就业十分艰难,好不容易遇上了个特困户子女就业照顾的政策,才给安排了。四、五年了,对象没找下,一个大姑娘放在那边远的地方,也是当母亲的一块心病。乡下的卫生院本来就没有礼拜天或上班下班这一说,都是啥时有病人啥时就上班,没病人了就在院里等,看你做什么也没人管。按卫生院的规定家没在本地的,每月可集中休息四天,什么时间休息由院里安排,女儿每次回来只能住上两天,来去车费就要花六十元。这两天中女儿总想帮妈妈洗洗衣服,做做饭,可当妈妈的,女儿一月才回来两天,又哪里舍得再让她干这些活。每年女儿也能结省下五、六千元钱交给母亲,可当母亲的又哪里肯花女儿的钱,就是为了给女儿办事,她也不能花这钱,再紧也得从自己的那一千五百元钱中挤出来。因为她知道,女儿用钱的时候还在后头,花大钱的时候还多着哩。为了把女儿调到县上来,托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和她大哥想转干一样,送钱去时说马上就能解决了,可是这月推下月,下月推来年,三推两推就没影了。
子女欲孝而力不济,母亲心慈但对子女们的需求也只是杯水车薪,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这母亲确实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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