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祭·直道相思了无益

青春祭·直道相思了无益

裂缝散文2025-06-02 14:47:01
冬天的景象,总是显得太过萧索。尽管校园里此时的樱花,开得极艳极艳。相形之下,便也无奈了我那苍白的情思。如这入了冬的天气,只今也惟有这花落人更静的触景伤情。不知是年轻的生命寂寞了太久,才会在这隆冬的季节
冬天的景象,总是显得太过萧索。尽管校园里此时的樱花,开得极艳极艳。相形之下,便也无奈了我那苍白的情思。如这入了冬的天气,只今也惟有这花落人更静的触景伤情。不知是年轻的生命寂寞了太久,才会在这隆冬的季节里,显示出它极度的凄怆来。还是那萦绕在心头的那不可挽回的命中注定,让尚还年轻的情绪,在这樱花盛开的季节,无端地消瘦了些许。
很多时候,我是如此的英勇无畏。像个中世纪的骑士,视死如归地驰骋在自己理想的战场上。风度翩翩,而又神情凝重。所以,我常常又像个绝望而乐观的哲学家,万分痛苦,而又执迷不悔地沉浸在关于命运、社会、艺术、民族、人类、世界、宇宙等的思考之中。会为了那些蕴涵着极善极美的人或事,而流下让常人匪夷所思的眼泪。
而在这孤独的另一端,我又是如此的多愁善感。像个多情极了的诗人,有感时花溅泪的悲戚,也有恨别鸟惊心的悲愁。有自在飞花轻似梦的细腻委婉,也有无边丝雨细如愁的敏感纤弱。
在这样年轻的岁月里,常会为了那些不可逆转的宿命,而徒增了无限的伤悲。雨打梨花深闭门,辜负青春,虚负青春。时光荏苒,会将多少葱翠的忧思蹉跎尽。又在断雁听西风时,怎样地把吴钩看了。
在这将逝而又未逝的年岁里,我总是反复地体味着命运对我的嘲讽。在它的炼狱里,极度惨烈地挣扎着、反抗着,渴望着欲火重生的那天,早日到来。年轻的生命,总是不可避免的单薄、孱弱、困惑。
所以,在无法预见未来的日子里,总有很多东西注定是无法去承担的。当我们意气风发地去追逐那些天长地久的幸福时,才能真切体会到,那些个不由自主,那些个身不由己。在彷徨的十字路口,也造就了许多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这年轻的生命里,包含着的如此复杂的无奈与挣扎。
年轻时,有很多东西,即使我们多么的小心翼翼,多么的珍之爱之,若是注定了要随一涧的时光,一同流逝。便是再作负隅顽抗,也只是将自己的忧伤徒劳,阻滞不了那命运的滚滚车轮。这样的觉悟,既是绝望的,又是快慰的。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于是,现在的我常在思考一个问题:生命,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么多的矛盾、冲突、反复,而变得更为真实、生动、丰满。那些年轻时所结攒出的苦涩恶果,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能在光阴的沉淀下,酝酿成一杯杯清香的甘露。
所以,我变得越来越贪恋一个人独处时的清醒与酩酊。愁梦初醒时,我可以眉头深锁地苦思冥想着那些哲学家们的命题。酩酊酣醉时,也可以在夜凉如水的苍穹下,听彻梧桐叶上三更雨。
于是,许多儿时背过的、读过的诗词、曲文,在那情窦初开的年纪所无法体味出的恼人真味。也都在这个风雨兼程的年岁里,有了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惆怅。终于明白了,独听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时,是怎样难以排遣的心绪。终于明白了,怅对落叶萧萧、寒烟漠漠,其中蕴藉着多少凄切的意脉。
也终于明白了,在李商隐那一首首绮密瑰妍的诗歌里,在那一组组绵邈恍惚、朦胧迷离的诗境中,传递着怎样哀惋、寥落、飘零、孤独的愁思。而在这浓郁的愁思中,又蕴含着诗人多么悲慨的人格信仰。于是,再当忧伤来袭之时,也须得: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后记:青春总是太过仓促,所以总显得缺乏一种神圣而庄严的仪式感。很多缥缈的思绪,总在我们还来不及去细细体味时,便已转瞬即逝。所以,我总是尝试着以零碎而精致的文字,结缵成一袭华丽的袍子,来为自己即将逝去的青春授杖加冕。青春总是残酷的,谁也回避不了这样的现实。或许,我并不如理想中的那么豁达,但是,我的乐观却是极为真实的。所以,在那些冷清零落的文字里,也有暗香浮动的缠绵。在那些苍茫萧瑟的文字背后,不变的仍是我年少轻狂的豪迈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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