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见余泱注
也许是描写过二次余泱注的缘故吧。每次与他见面总能与之建立起一种特殊的审美关系。这次见到他,给我的直觉感受是他胖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头大腰圆,肚腹便便,特别是他负手而立的样子颇有些派头。据说,他刚进峨
也许是描写过二次余泱注的缘故吧。每次与他见面总能与之建立起一种特殊的审美关系。这次见到他,给我的直觉感受是他胖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头大腰圆,肚腹便便,特别是他负手而立的样子颇有些派头。据说,他刚进峨眉城的时候曾大失所望的感叹道:“这就是峨眉哇?跟仁寿县城差不多的嘛。”言下之意,大人们口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天下峨眉也不过如此。看来大人们的话有时也言过其实,不足为听。谁也不知道他脑袋里的峨眉山是一番什么景象?但可以明确的是:他对峨眉山和峨眉山上的人有点敬而远之。因为,不管前来迎驾的叔叔阿姨如何的热情似火,他依然是不冷不热。一幅应酬作答之态,颇有几分骨气。余泱注虽然年不过十,但他却是此次峨眉之行的主角。一干人等不敢稍有懈怠,都以他为中心,诚惶诚恐,生怕伺候不到,招待不周。所以他的一切傲慢,都顺理成章,可以理解。谁叫他命好,比我们都矮一辈呢。爱幼是国人的传统。很多时候,我们可以把老人放在一边,儿子的冷暧却是要时刻记在心上的,切不可稍有懈怠。否则,后果自负。这不,刚一不留神就出事了。当时,汽车正拉着我们一行人在如诗如画的山水之间盘旋。我们纵情于山水的同时,顺便也聊一些陈年旧事,真是其情浓浓,其乐融融。也许是大人的话题太远,也许是大人的话题太吵,余泱注孤独了、郁闷了。他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百无聊赖,绞手沉思。就在大家谈兴正浓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个急刹车,不耐烦地冒了一句:“我们要好久才到峨眉山哦。”他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顿时把大家愣住了。谁也不会想到这家伙会如此的翻空出奇,一鸣惊人。大家都傻了,面面相覷,真不知该怎么应答。还是他父亲反应快,见儿子的话问得可爱,便忍不住嘲笑他:“傻儿子,你以为峨眉山是啥子?我们现在就在峨眉山上,懂不懂。”很显然,父亲的话让他很茫然。他抬起头望了望云山雾罩的崇山峻岭,不明就理,将信将疑。这分明是公路,是河坎嘛。眼前的一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相比之下,还是做母亲的心细致一些。王琴轻言细语地对儿子说:“峨眉山并不是孤峰一坐,它是由许多坐山连起来的。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峨眉山的山腰,我们将要去的地方叫金顶,它是峨眉山的最高峰,海拔有三千多米,汽车从山下开到山上要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不知道仅有小学二年级学历水平的他听懂了没有。不过,他从此对于一路的山水风物是闭口不谈,惜字如金了。一路上大家邀请他唱支歌暧暧气氛,他是誓死不从。我知道,他不高兴了。要叫他唱歌跳舞,无异于与虎谋皮。
余泱注峨眉之旅的高潮部分,还是在金顶。他一到金顶就迅速进入状态。那高耸入天的普贤金像,以及那通体辉煌的金殿银殿,让他再也无法继续深沉下去了。他倾其所能,不停地在普贤菩萨面前搔首弄姿。或叉腰,或背手。真是姿态百出,风情万种。他在快速闪动的镜头前纵横姿势,独领风骚。也许是这些年看铅字的东西太多了,他的一招一式无不让我耳目一新。说句拍马屁的话,余泱注童真童趣的淑男形象,足以与金光耀眼的普贤同辉。真是童心如水啊,就在这高高的峨眉之颠,就在这苍茫的云海之上,就在他不经意的举手投足之间。我仿佛被这小子彻底的涮洗了一遍。感觉自己变得清澈了许多,也轻松了许多。有人说天下峨眉是心灵之旅,文化之旅。细想这话也颇有几分道理。我们在看山的同时,山也会用同一种心情看我们。雄秀天下的峨眉山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艺术品。它给我们一种智慧,一种启迪,一种思想,和一种态度。他在洗去我们红尘污垢的同时,也在吸收,也在积累。人在山上,山在人中,人与自然总是在一刹那间激情相撞,情景交融。峨眉山上来过李白、杜甫。也来过苏轼和陆游。山给他们灵感,他们给山的却是千古的名气和风流。谁又敢说,经过若干年后,峨眉山不会因为接纳过我们这样的一行而尽显风流。
汽车来到五显岗,麻烦事情又来了。此时幸福的小泱注早已是鼻息如歌,沉睡如泥了。任大家七手八脚,千呼万唤,他就是不肯从梦境中转过头来。情急之下,王琴是推、拉、拍、掐、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而他活像一个不倒翁似的,见招拆招,左晃右挡。就是不肯从沉睡中醒来。看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王琴只有瞪眼喘气的份了。要说关键时候,还是咱们爷们儿有力量。只见余州冲进车内,不由分说地将他抱下车来。谁知父亲的粗野把他彻底整毛了。他在父亲的怀里又哭又闹,又蹬又跳。他努力地挣扎着,嚎叫着。企图重新扎进汽车的怀抱,无奈车门已锁。绝望的他只有扑在紧闭的车门上失声痛哭。说实话,他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人好不心生怜惜。不过客观地讲,他那耍横撒泼的架式还是颇有性格的,值得一提。我本欲上前好言相劝,做做政治思想工作。无奈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不敢自讨没趣。只得退避三舍,侍立一旁。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在父亲的威逼利诱之下蹒跚上路了。也不知被逼上峨眉的他是一番什么感受。只是他那一出闹剧,倒成了人们贻笑大方的话柄了。一路上,人们尽拿他那并不光彩的一页来开心。但是,他的表现却显得异常的平静。面对讽刺打击,他是不急不恼,不愠不火。仿佛听着一件与己无关的奇闻趣事。面对善恶诸境,心念不起。这是大德高僧的修为,一般人很难做到不触景生情。连我们这样的大人听到批评、指责都会火冒三丈,怒目相向。而他所表现出来的荣辱不惊的气度,颇有禅宗大家的风范,令我等俗人望尘莫及。
君子当扬人之善,而隐人之恶。耍脾气,使性子是人之常情,谁没有自暴自弃、不堪回首的一幕呢?何况一个年不过十的娃儿。我们不应该抓住别人的一点问题就扭着不放,而应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统揽全局。余泱注五显岗一出,诸君看了就了,切不可沉迷其中。因为我们后面的路还长,我们还要接着往报国寺走。报国寺地处峨眉山麓。因康熙帝御笔亲题报国寺扁额而得名。是峨眉山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之一。报国寺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存。当然,一般人只是冲着报国寺的香火,慕名而来的。所以游人到报国寺的首要任务就是烧香拜佛,祈富平安。刚跨进报国寺,迎面而来的便是浓厚的佛家气氛。宝相庄严,经幡高悬,禅钟法鼓,香烛飘摇。古老的寺院内处处充满着神秘的力量。人置身其间,无不肃然起敬。宗教是人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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