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永远的纺车
那是一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纺车。上次我回老家探亲时,在耳房堆放木柴的柴屋里再一次看到了它。它呆在耳房里面靠外墙的一角,娴静得一如我母亲在世时的安静,似乎是正在静静地等候着它的主人——我的母亲悄然而来。
那是一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纺车。上次我回老家探亲时,在耳房堆放木柴的柴屋里再一次看到了它。它呆在耳房里面靠外墙的一角,娴静得一如我母亲在世时的安静,似乎是正在静静地等候着它的主人——我的母亲悄然而来。
木制的纺车架子,木制的纺车轮子,木制的纺车摇手,中间用绳相牵、线相连,就这样串起一串串家人快乐岁月的珍珠,也串起一串串母亲幸福期待的美丽。
以前,只要是晚上得闲有空了,母亲便会掇张木椅子,瘦小地端坐在纺车的前面,左手轻捏着棉花棉条,轻盈地舞蹈抽动,牵连出那份幸福的蚕丝;右手机械地一圈一圈摇动着纺车,缠绕着那份快乐的旋转。
那是一架永不停歇的纺车哟。
它是母亲生前的最爱!
母亲在世时,它曾陪伴着母亲度过了多少不眠之夜。我们常在它“嗡嗡”的摇篮曲里酣然入睡;我们间在它“嘎嘎”的起床号中悠然醒来。
母亲用它来纺线,纺出线后,再用它来编织大布粗布,尔后拿去染成黑色,再缝制成新衣。这样逢年过节地赶时髦穿在我们的身上,让人眉飞色舞。最终衣服穿旧了穿破了,母亲便会再将之用来做鞋垫子或是布鞋底子;或是用来做黑白相间的大被套,尔后用米汤来浆洗过。这样,在大冬天寒冷季节里,被子盖在身上柔柔的,沉沉的,特暖和;或是将之染成红丝线,与白丝线一起,红白相间地构成了新打棉絮棉被上面经线纬线的经和纬;
当然,更多的时候,母亲会用它来制成小小的线绳子,用它来缝制被子、纳(做)鞋垫、纳(做)布鞋。
那是一架永远旋转的纺车哟。
那是母亲身后留给我们的礼物与财富。
母亲走后,它便多年闲置起来再也不用。父亲不忍心将之劈了当木柴烧,也不怕它占了位置,将之搁在耳房里,每每进来抱柴时都要自觉或是不自觉地瞄上两眼,似乎这样子他才能始觉心静心安。
纺车依然完好,摇手依然锃亮,不落纤尘。看得出,父亲依然在时时擦拭。
纺车在,母亲去……
我忍不住上前摇了摇,纺车依然转动如昔,声音如昔。
纺车在,母亲在。
它正在“嗡嗡”,高山流水吹我生活进军的号角;它正在“嘎嘎”,行云流水摇我生命继续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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