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神往情独钟

心驰神往情独钟

杜闭散文2025-06-21 06:38:23
1992年,是我从事新闻工作的第一年。这一年我在省市级报刊上发表各类文章250多篇,其中省级以上报刊170多篇,约莫30万字,上各级各类报刊头条的达40多篇,我先后被《农民日报》、《安徽日报》等10多
1992年,是我从事新闻工作的第一年。这一年我在省市级报刊上发表各类文章250多篇,其中省级以上报刊170多篇,约莫30万字,上各级各类报刊头条的达40多篇,我先后被《农民日报》、《安徽日报》等10多家报刊聘为特约记者和通讯员。
对新闻事情的挚爱,是我“高产”的力量源泉。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对新闻工作由衷的热爱,那是偶尔见到县广播站的记者下乡采访,我就羡慕的不得了,跟前跟后地“转”,初中毕业的那一年我写了一篇《勤俭节约过春节》的广播稿子,请生产队长带到公社广播站,等到正月十五也没有听到广播,我难过的哭了,后来公社的宣传干事告诉我,生产队长把稿子交给了另外一个人,等稿子转到公社广播站,已经是正月十五卖门吊子,晚了半个月。上了高中,不论学习多忙多紧张,我都坚持每个礼拜给县广播站写一篇稿子,那时候写的都是大批判文章,尽管如此,但对于提高我的写作水平还是有很大帮助的。高中毕业后,我多次被县政工组抽去当“土记者”,(那时叫掺沙子)。1977年恢复高考,我第一志愿报的是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大概是考分不够,被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录取。大学毕业后,师范院校的身份,把我分配到泗县中学当了一名高中语文教师,在中学教书弹指九年,1991年终于调到泗县县委宣传部工作,16岁花季的新闻梦一直到36岁,成为二个孩子的父亲才算“圆”了。人到中年,改弦易辙,从头开始,行吗?我心中忐忑不安,特别是组织部门通知我办调动手续,又擦掉我一级工资和中学一级教师的职称时,我有点悔不当初的感觉。但是既然决定了,就要走下去,我把这一切的压力全部变成了动力,把所有的希望都拧在写稿这根绳上,我要用笔描绘我生命的价值,我要用笔奏响我理想的乐章。我给自己定下了每天写稿1000字的任务,我给自己制定了每一个月见报稿件不少于20篇的目标。完成这样的计划和任务当然很累,但是也是苦中有乐。每当夜阑人静,我凝神遐思,一篇稿子写完,我就像一个耕耘者播下了种子,等待它爆出生命的火花;每当我的稿子见报,我总是急忙找到见报的稿件,躲在僻静处,自己默默地看,然后带回家,和老婆孩子“奇文共欣赏,”瞧着爱人那“愠于外而悦于内”神情,消受着她那善意的嗔责,“发表了,今天不吃饭行不行?”我悄悄地用剪刀把我的大作剪贴在我的作品集上,然后注明报刊名称,发表日期版面,然后收藏起来。
全身心的投入是我“高产”的秘诀。有人问我,“你一年上这么多的稿子,是不是你的脑子特别的灵,我笑笑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几个人之一,我是在别人都蹲下时,我走,在别人走的时候我跑,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功夫都用在了写稿上。这一年来我没有过过星期天节假日,很少在夜里12点以前睡觉,哪怕是零下20度的奇寒,哪怕是40度的高温。去年腊月,我随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同志下乡查灾,回到家里已经晚上10点,我用冻得瑟瑟发抖的手铺开稿纸,拧开墨水瓶盖子用笔吸水,可是却冻住了,我把墨水瓶放在炉子上烤,写着写着,笔就冻上了,于是我边写边哈气解冻边写,连夜写成了《大雪无情党有情棉衣棉被送上门——泗县3000名干部走村串户送温暖》的稿子,当时邮路不通,稿子发不出,第二天我花了15元车票,坐了8个小时的车,把稿子送到了《拂晓报》社,第二天《拂晓报》在头版头条发出,对泗县及全地区的雪后抗灾工作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我抓时间的诀窍是,一天当中抓夜晚,一周之间抓星期天,我的重头稿件大都是在星期天和节假日完成的。我抓时间还注意积零为整,哪怕十分钟我也要利用上,短时间,就用了干不费脑子的事情,如抄稿子,复写等。今年午收期间,我回家帮助父母亲收麦子,我利用中午打场和休息时间写了三篇稿子。前不久我爱人住院20多天,我忙中抽闲写了7篇稿子,采访的材料写完了,我就写言论、写散文,写小说。
时间是个恒定数,锥子没有两头尖,用在写稿子的时间多了,用在家庭和孩子身上的时间就少了。妻子正在住院输血,我突然听到泗县汽车站大门的阳台倒塌,砸死三人,我拔腿就朝汽车站跑,谁知妻子输血出现异常反应,差点出了危险,我回来时她含着泪对我说,“你呀,你,叫我怎么说你呢?老婆的命也没有你写稿重要呀。”我无言以对,向她投去歉意的目光,妻子还是原谅了我。星期天,妻子看到别人家的丈夫领着老婆和孩子逛商店、看电影时,就唠叨说:“什么时候你能陪着我们看场电影,也算是我的福分,我总是笑笑说,“看电视不是一样吗?等下周吧。”等到了下一周,我又推向下一周,我的12岁的女儿模仿《明日歌》写了一首《下周歌》:”下周复下周,下周何其多,到了下周时,说话不算数,白天要采访,晚上看夜车……。
夜阑人静,想着女儿这讽喻而有无可奈何的话语,凝视着妻子和孩子疲倦的睡容,我不无内疚的向妻儿默念着,“对不起你们了,拖累你们了,”心中颇为酸楚。
(原载:1992年12月2日《拂晓报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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