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的季节

怀念的季节

扳平散文2025-03-29 11:03:54
世上本无事。确实是这样的。很多的烦恼,都是闲来自找的。事后想起,嗟呀不已。把光阴消耗于烦恼之中,还真的不值得。当“怀念”沦为成一支蜡烛,记忆里的某扇窗也该狠心关闭了。“他不是你值得怀念的人。”你到底在
世上本无事。确实是这样的。很多的烦恼,都是闲来自找的。事后想起,嗟呀不已。把光阴消耗于烦恼之中,还真的不值得。
当“怀念”沦为成一支蜡烛,记忆里的某扇窗也该狠心关闭了。
“他不是你值得怀念的人。”
你到底在怀念什么?是不愿从自设的美奂里抽身出来吧。
有的时候,人必须在自设的障碍和试探中遭遇羞辱才得以清醒。

冬天确实是个值得“怀念”的季节。许多的细节都慢了下来,像电影里的特写镜头。
如今,渴望生出一双呼啸的翅膀,显然已不合适宜。开车没什么技巧,却过不了考证那一关。
湄边有风景,曾经的、崭新的,蒙尘的、清新的都有。骑车也可以抵达。很多的时候,那样的风景,美好的心境无人分享,这才叫“孤独”。
孤独其实与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关。孤独都是自找的,你不感叹,你不感觉,你不盼望,你心平如镜,自然就感受不到寂寞和孤单。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想念老家。那个称谓“故乡”的地方,怎么也像雁子一般迁徙到别处去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呢?有生之年,还能与之相逢吗?
草垛孤单,霜色无人问津。曾经看守庄稼的老妘,还能不能坚持到来年春天。这个冬天,于她,是又一次的考验。她一定回避过“生死”这个问题,我的忧心和思念搁浅,搁浅于琐事的悲哀。
丘陵地区的荞麦要收获了吧。荞麦豆皮,才是正宗的乡土味道,才是纯粹的舌尖上的乡愁。
这如今,城市侵占了乡村,原野沦落成华丽的街市,“回归”像凋谢的花朵,有谁会赐给它春天?

初冬的天空里不曾留下一小块纯粹之蓝,深秋的菊花,今夜该在何处安眠?
雪小禅的文字并不陌生,早些年还曾写过关于她小说的断章。不过那时读文和写字的心境都是肤浅的,回头去看,再与现今作比较,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
愿意读她的文字,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禅”字,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禅”。潜意识里的欢喜,很难得说出具体的缘由。再说,她的文字像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莲,透着冷香,拒人尺寸,却又婉谢了菊的孤傲,是女子,读她的文,都喜欢。
读书读的是作者的心情。很多的时候,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读书,读的是文字的表面,实质是在窥视作者的思想,像个神秘的探子,想要究出点什么,很间谍的行为。
雪小禅的《欢未央》多处都有张爱玲的气息,她是熟读了张爱玲的文字了的。因为张爱玲,她深究了《红楼梦》、《金瓶梅》。读书,都得好,是琼瑶,是佳酿,不读万卷书,又怎能书写万卷书呢?我啊,可是白费了三十多年,近几年才痴迷上读书。不过,我那样安慰自己——只要觉悟,任何时候都不为晚。
张爱玲的文字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因为雪小禅文字里牵涉到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片断,我萌发了要去胡兰成的《今世今生》那本书的意愿。在网上搜索了一些,都不全,再说,在线阅读,读不出书的味道。小城的书店难得淘到想要的书。
买过胡兰成《禅是一枝花》,哪天有了兴致,会重读。
与雪小禅有很多共鸣的地方。比如,她不喜欢林徽因,却欣赏陆小曼。她的那些思想,与我不谋而合,读那些文字,仿佛在倾听一个久别的知己的说话,很是享受。
林徽因是个人缘特别好的女子。说她是“交际花”俗了些,说她是“才女”,内心确实存在不乐意,尽管历史都说她是个有才情的女人。说得附会一些,她就是个“祸水”,因为她对徐志摩的若即若离,始终悬挂着徐大诗人的多情之心。人家一怒为红颜,徐大诗人是舍身为红颜。至于那个金岳霖,简直比徐志摩还要痴,老到,老死,都记着林徽因的生日,都装着那么一个红颜佳人。
林徽因是个人缘极好的人。那样的人,最好不要视她为知己。那样的人,对待任何人都那么热情,那么热心,哪里能分得清那个心和情偏多一些?
读书,是可以从文字中获得共鸣的。文字里遇见的知己,无需邀约而坐,对着书本微笑,然后放下书本,尽管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脑子里的温暖和温馨,却如品茶般回味无穷,这样的美,真是奇妙,妙不可言。
秋去。
冬天虽然来了,菊应在,我知道。
教堂的春天开过繁华的蔷薇,大雪未来之前,蔷薇也会努力的谢好最后一次幕。
阴天的黄昏,天空特别的低沉,天黑得也早。骑车抵达教堂,四月的蔷薇成了被连根拔起残泥之地,空出来的竹篱笆给整上的人造的景观,很煞风景。
好在几处菊弥补着内心冬天的寡味,开着白色、黄色的花儿。白色的菊总是让我心动,痛过之后,又微笑着打开藏起来的绵软。黄色的菊簇在一起即便在黯淡的黄昏也发着耀眼的光,暖人心头。
农历九月结束了没有?九月,菊月,只有梅镇的菊月才有意义。那是青春年少时候的璀璨。其实,殊途不一定同归,飞扬过的青春早已没落成生命的废墟,那个“还来就菊花”的男子,都有谁前去祭奠过?
秋天那么悠长,怎么就没能腾出时日去野外采菊?时光是被谁劫走的?光阴为何独独偷走素人的影子?中年之后的清愁,有谁会来埋单?暮霭中庙宇,是否安然着梦里的南山?
仲秋之后,离开城市的喧嚣,见了乡村,接近山水,所有的野菊都开好了。那些花儿,茂盛的开,自由的开,不为取悦于人,不为促成风景,只为风中辽阔的原野。

去迟了些。
洗墨池边的银杏叶子枯黄成一枚枚冬眠的蝶,它们睡着,冬风要将它们带到哪儿由不得自己。
若是早些去,银杏的叶子金灿金灿的,尚不曾离开树枝。要使劲摇动它们,它们才会在空中飘下来,跳着自编的舞,悠然又安详,仿佛是秋天派来的谢幕的天使,大方的离场,一点都不慌张,也不黯然。
总想寻一片完整的落叶,将之风干,做成一枚书签。然,寻遍整个银杏林,均不见一片心怡的叶子。在各式的落叶中,唯有银杏的叶子,最能体恤吾心。
吾心,冬之心,盼雪,侍梅,读闲书,养尘心,修肉身,静怡情,好不贪婪。
银杏的叶子,有着扇形的形状,又像一颗舒媛的心,观其外形,无需深嗅,便遣散出好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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