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

信使

离绽散文2025-05-28 11:09:39
一一,你看,你为自己取的笔名,很像被截断的破折号吧。就好像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旦从中间断开,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那是怎么开始的呢?你把自己新写的诗誊抄在粉蓝色的信纸上,小心折好,几经周转,交到你
一一,你看,你为自己取的笔名,很像被截断的破折号吧。就好像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旦从中间断开,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那是怎么开始的呢?你把自己新写的诗誊抄在粉蓝色的信纸上,小心折好,几经周转,交到你的笔友手上。一一,我知道,即使你微笑着,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妈妈,去县城读初中,你肯定是很不安的吧。陌生的环境,还不熟悉的同学,你躲在角落一直写写画画。所以当你交到名叫小阳的笔友的时候,你是很开心的吧。你文字里的哀伤和快乐,他都很欣赏,而他文字里的世界,是干净而明媚的,同他交谈,让内向消极的你变得很快乐。直到你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写信给他。
一一,你还记得你写给他看的诗吧。难过的时候,你写“黑夜还没有褪去,我已经向着黎明奔跑。我没有停留,但却没有方向,不知对错”。快乐的时候,你写给他“我想要快点长大,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在风中歌唱,在雨里散步,任由阳光亲吻我的睫毛。“毫无章法的文字,一字一句,向他传递着你真实的心情。一一,那时的你,还不懂什么是喜欢吧,只是本能的想要多和他交谈一些。哪怕他只是写给你”我今天没有吃早饭“这样的小事,你也很高兴。一一,你承认吧,那时候,你觉得你们的关系亲密得好像一家人,为此,你极力忍住自己的欢欣雀跃,但是嘴角的笑容,依然遮挡不住。
一一,你还记得你在走廊撞到的那个男生吗?个子和你一样高,笑容阳光,面对你的道歉态度极其温和。你走神了,你突然想到小阳,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有着怎样的表情。一一,当时的你,虽然看到他身后有男生在坏笑,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吧。而当你知道,他就是小阳,而他也早就知道你是谁时,你很气愤。只有你自己被蒙在鼓里,你写在信纸上的诗,总是誊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折起来让人交给他,一一,你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傻乎乎的那么认真,觉得自己被人背叛了。
班主任知道了你交笔友的事情,把你喊进办公室。你一直是个很乖的学生,这次却要写检讨了。一一,我知道,你是很伤心的,即使很伤心,你也没有把小阳供出来。你在班里念了自己的检讨,丢脸到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一一,那短时间,你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努力了很长时间,你才没有失眠。又过了一段时间,你的成绩又上来了,班主任在班上夸奖了你,你在班里总算能够抬起头听课了。你总是笑得没心没肺,所有人都觉得你很快乐,但是,一一,你很久没有写些记录自己心情的文字了。
一封封写着“给一一“的信纸,被你退了一次又一次。一一,你很倔强,总不能学会原谅。你想起以前,你们曾经互相描述想象中对方的样子。你说,他是干净阳光的,性格直率,让人很想亲近。他说,你是幽默爽朗的,总觉得你是很可爱但又很固执的。一一,他说对了,你很固执地不再理他。一一,你没有告诉他,你给他的是你能给的最好的评价。小学的时候,你常常被男孩子欺负,以至于你见到男生就绕道走,让你想要亲近的男生,他是第一个。一一,你也没有问他,他那么说,是不是那是就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一一,你一直很努力地学习,做了班级的语文课代表。你常常要去办公室,你必须要经过的,就是他的班级。一次又一次,你努力地忽略这一点。后来,在逐渐繁重的学习和繁琐的事物中,你真的忘记了这一点,你几乎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一一,你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难过了,尤其是在你看到他在走廊上和其他女生说说笑笑。你曾经以为你们亲密得像家人,但此时,你只能目不斜视与他像陌生人那样擦肩而过。
那时,已经是初三了,你的身高长了许多,而他已经远远地超过你了。随着中考的临近,大家坐在板凳上的时间越来越长,走廊上说笑的人越来越少,渐渐地,只剩下他一个。一一,虽然你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是你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步伐。每次擦肩而过,你都能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一一,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擅自把你所受到的伤害责怪到他的身上,在心里暗骂他活该。现在的你,应该很后悔吧。
后来,爸爸妈妈给你买了手机,很便宜的那种,只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班上的人大都知道你的号码,离毕业越近,大家的关系越好。一一,你记住了班上所有人的名字,但是唯独忘记小阳的,你只记得,他是小阳。
离中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你的手机收到了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写着“我是小阳,我们和好吧”,你看了又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一一,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经过了近两年的时间,你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对过去的事表现出大度和宽容。一一,那短时间,对于年少的你,是痛苦而灰暗的吧,这句话触动你心底的伤,看到他的短信,你微微欣喜又微微疼痛。你们终于像个旧识那样,能够互相打招呼偶尔交谈。但是,一一,你并没有完全释怀,当他问你最近有没有写什么东西时,你躲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那种东西,很久没写了。一一,那时的你不明白心底的空洞,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你忽略了。
模拟了无数次的中考如期而至,考试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难熬。体育加试的时候,小阳给你买了瓶水拿了过来。一一,那时的你,觉得很不好意思,只顾着阻挡朋友开玩笑,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然后,是漫长的等待。中考过后,大家都如释重负,同学聚会,交换纪念册。一一,你的纪念册中有一页是空白的,你犹豫了很久,还是收了起来。彼时,你收到他的短信:毕业了,我们会再见吗?一一,要到很久之后你才能懂得,有些人一旦分别,就消失在视线里了。
最后一次见面,一一你还记得吧,因为你一直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夏天的风吹过喧闹的校园,你拿着成绩单,仔细查看各科的成绩。一一,天空那么蓝,你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看。过了很久你才走,去往车站的小路上走动的人影变得很少,有一个秃头的中年大叔,醉醺醺地跟在你身后,说着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一一,你那么害怕,不由自主跑了起来。那个时候,你看见了小阳,他还是那么受欢迎,身边围着几个女孩子。
一一,如果你知道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你会不会停下来跟他说说话呢。路上,你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期然,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发来短信:其实那些诗歌,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起那些刻意被埋藏的时光,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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