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苦享甜蜜
岁月仿佛在抚去年轻容颜的同时还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我们生活中的主题,不知何时开始,聚在一起的朋友们不再讨论热门的体育赛事,不再炫耀时髦的电子设备,也不再对理想和抱负高谈阔论,而总是不约而同的将话题触及到
岁月仿佛在抚去年轻容颜的同时还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我们生活中的主题,不知何时开始,聚在一起的朋友们不再讨论热门的体育赛事,不再炫耀时髦的电子设备,也不再对理想和抱负高谈阔论,而总是不约而同的将话题触及到居家过日怀孕生子,尤其是当几个英年早育的朋友各自形容家中宝贝时,溢于言表的幸福立刻让他们变得十分兴奋,各种育儿经验迫不及待的在口中交织着,同样的问题失误千回百转的在酒杯中感慨着,说不清是生理发展变化所致还是心理的嫉妒羡慕引起,当时的我看着他们难以理解的滑稽样子,心里不时泛起一阵瘙痒。以前经常听到初为人母的女同事们相互倾诉孕育小生命过程的苦楚,抱怨抚养婴孩之路的艰辛,那时的我丝毫不屑加入她们的谈论,因为我自信满满的认为,当打定主意要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会做好一切自我牺牲与不辞辛劳的准备,为了孩子的健康与成长不惜将所有体力与精力无私的奉献出来;但如今的我却已经完全没有了那时的纠纠志气,原本轻松自由的生活仿佛一下子被那位多出的家庭成员所剥夺,肩上也不知何时开始感到生活担子的沉重,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斗败了的雄鸡,也忍不住用哀弱的啼鸣向他人倾诉与抱怨。
妻子刚刚怀孕的时候曾被医院诊断为先兆性流产,在医生的强烈建议下开始注射黄体酮,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上班前匆匆进出一趟医院成了妻子每天的必修之课,由于注射频繁,前一天的药液还未吸收,下一针便又扎了上去,一个星期下来,妻子的臀部肌肉仿佛凝固成了两个硬块,表面无数的针眼看上去如同打孔皮革,每天叫苦不迭,然而皮肉之苦只是开始,更加强烈的妊娠反应接踵而至,此时的妻子吃不下饭还算是好的,更痛苦的常常是刚刚放下筷子便跑到厕所,一头扎进马桶将胃中的食物倾泻而出,看到如此难受的妻子,我的心崩溃了,我甚至试探着说服妻子放弃发育不良的胚胎重新怀孕,但立马便遭到了仇视的眼神,她用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发着狠说:“宝宝是我的,我就要他!”使我将刚刚涌到喉咙的悲闵又强咽了下去。
怀孕早期的日子终于一天天挨了过去,妻子的肚子开始逐渐圆隆起来,我们踏踏实实的享受准三口之家的幸福时光来临了,幼稚的妻子常常低头自语,用不同的声调傻里傻气的自问自答,我一开始总是笑话她,但却被逼迫与她的肚皮交流,后来我长了记性,每次都严肃认真的听她忘我陶醉,有时还会跟着搭几句腔,久而久之,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于每天凑到妻子肚子前嘀咕几句,仿佛那颗活蹦乱跳的胎心将妻子和我都变成了幼儿园里爱做游戏的小朋友。
现在看来,那一段满是开心与憧憬的时光确实是难得而短暂的,就在我们刚刚预订好了一套称心的孕妇照后,常规孕检中的B超结果又一次将我们的心抛向半空,检查报告显示,胎儿的整体发育小于正常阶段两周,而股骨则小四周,医生说这样的情况不仅说明孩子发育迟缓,还预示着畸形的风险;尽管医生一直强调后者只是怀疑,但我与妻子还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内心的阴影之中,从此,一股时隐时现的精神负担总是将我们的心头压得沉甸甸的。
那几天里,北京一直笼罩着让人积郁的雾霾天气,但街头来去匆匆的人们似乎并不打算减少任何户外活动,也许他们都有着比避免吸入pm2.5更重要的事情,就像我将妻子送进医院一样。
医院中每一科的病房仿佛拥有着巨大的磁力,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同病相怜的人,来到里,我才知道孕期中还有高血糖、高血压、低血小板、宫内感染等五花八门的问题,渐渐的,我们庆幸自己还算是辛德勒名单中的一员,妻子的心情也开始改善,能够踏踏实实的接受每天的输液补养,而我,也理所应当的将全部业余时间留在了医院。
且不说妻子继黄体酮之后再次承受的针刺之痛,也勿论我每天在医院,单位,家之间的辗转奔波,单是层出反复的检查化验已经让我们变得神经兮兮了,今天说血压高需要加服降压药,明天发现甲功高要进行内科会诊,后天又监测到胎动不稳装上了监护仪,我有一天终于被不间断的插曲搅得忍不住了,问妻子:“你怎么有那么多毛病?”虽然我尽量的控制语气与态度过滤掉埋怨的意思,但妻子还是发怒了,愤愤不平的斥责中伴着委屈的泪水,我已经记不清那天又说了几箩筐弥补的话才使她暂时平息,但紧跟着令人失望的二次B超结果不仅再次摧毁了妻子刚刚筑好的泪堤,也仿佛将我推进了满是悲哀熔岩的火山口。
捏着两次B超报告的医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看起来孩子发育不良的可能性很大,若要确切的排除畸形,最好的方法就是做脐带穿刺了!”
所谓脐带穿刺,就是用一根又细又长的针,从孕妇的肚脐旁刺入,在B超的引导下找到胎儿的脐带,从那里吸出几滴珍贵的血样进行化验,以判断胎儿的染色体是否异常;听着医生绘声绘色的介绍,我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发紧,接着仿佛有一个冰冷的疼痛感从无到有并且愈演愈烈的在那蔓延开来,我使劲的耸了耸肩,那种感觉才渐渐消散。
医生并没有要我们当时决定,但牙齿刚刚松开灰白色嘴唇的妻子却毫不犹豫的说:“我做!”
虽然明知术前谈话大多只是危言耸听,但看着妻子活蹦乱跳的从无菌室里走出还是让我长出了一口气,穿刺术是在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夫手上顺利完成的,当然,这样的专家待遇也并非她一人独享,现在想来,当时妻子之所以在被狠狠的扎了一针后情绪没有丝毫低落,也与那几个被她认为起陪同作用的孕妇有关。
出院本是一件令我与妻子都兴奋的事,但穿刺结果的等待依然会时常提醒心中的那分矛盾与无奈,仿佛在我们多变的心情中打了一个忽大忽小的结,让我们重新回归的家庭幸福感大打折扣,直到妻子在做了一个舒畅的梦后并无厘头的坚信宝宝是健康的,我们原有规划中的孕妇照才得以实施,只可惜由于仍放不下无形的负担,使照片中的我看起来表情死板、笑容僵硬,以至于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时间不仅是治疗一切伤口最好的药,也是淡化所有感情最无声的精灵,当平安的脐带血检验报告交到我们手里时,理想中的那分惊喜已经变成了踏实与淡定,郁闷了许久的心境,也变成了对新生命的祈祷与期待。
这一年的2月14日,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情人节,妻子在连续的第三天凌晨来到医院后,身体状态与呻吟声终于打动了医生,在我与岳母期许的眼神中,独自走进了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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