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印象

野马印象

雕伤散文2025-04-12 06:16:04
从没见过野马,但却在心里想象过野马的形象,一匹真正的野马,当是纵横驰骋、长嘶如歌、疾奔如飞、放浪形骸的潇洒和狂放吧。因为这种想象,便私下猜度,一个把“野马”作为笔名的作家,也定是个潇洒狂放之人了。及识
从没见过野马,但却在心里想象过野马的形象,一匹真正的野马,当是纵横驰骋、长嘶如歌、疾奔如飞、放浪形骸的潇洒和狂放吧。因为这种想象,便私下猜度,一个把“野马”作为笔名的作家,也定是个潇洒狂放之人了。
及识野马,觉得那是一个典型的文弱书生,和他的“原型”真是不可等同而语。瘦削的身材,也不高大,戴着一副眼镜,唯有有些蓬乱的头发,让人可以联想一下野马蓬乱的马鬃。
野马成名较早,八十年代初就在吉林省文坛占据了一席之地。1991年出版的《不息的内流河》,因其文中流淌的真情和哲思,而名噪一时,而且流传至今。许多年来,他笔耕不缀,先后著有《别一种心绪》、《野马闲驰》、《临近秋天》、《人生小酌》、《寂静的回想》、《顺风摇摆》、《一个人的路程》等。曾获吉林省政府文艺奖、东北三省文学奖和吉林文学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是他早就轻松拥有的头衔。
因为对他早有耳闻,第一次见面时自然就多了几分尊敬。可是他却丝毫不给你高高在上的感觉,兴致勃勃地提起我一年多前在吉林日报发表的两篇散文,说:吉林省写得好的写得差的我没有不知道的,可看了那两篇散文之后,却很奇怪地发现,怎么有这么个人,功底不浅,我却从来不知道。再提起我刚刚出版的散文集《翅膀的痕迹》,说:业余时间能写本书出来,不容易,文笔不错,我不能把你当一般的作者对待,咱们完全可以平等地交流。
那种自然而然的平和亲切一下子扫尽了所有陌生的感觉,也缩短了一个作家和一个初涉写作者之间的距离。我和野马的交往当然是以文学的交流为基础的,但是,真正让我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和尊重,却在文学之外。
一个周末,我给野马发了条短信,他回复说,他在吉林市父母的家里。后来我知道,他无论怎样忙,每个周六都要风雨不误地赶回吉林市去陪年迈的父母。他曾说:父母老了,虽然我每周只有一天能在他们身边,并不能做更多的事,但只要能经常陪陪老人,他们就觉得很安慰。老人们,除了子女绕膝的亲情,还图希什么呢?而我们做子女的,也不过通过多陪陪他们,求得个心安。有一次,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我说可以找吉林市的朋友帮着找好的医生。他说不用,但却感动起来,发短信来说:你能想到关心我的母亲,这比怎样关心我都令我感动,谢谢你。这句谢谢,让我知道了那一颗孝心的分量,不由得被他感动了。
康丽华,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据说,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不是作家、不是才女、不是美女、不是能人。但却是野马一生相伴、深情款款的妻。他的《不息的内流河》中有一篇《我对妻子这样说……》,其中有一段话:“从那一串噼噼啪啪的鞭炮脆响,炸碎少女时沉静而神秘的梦,你雀跃的心灵便悄悄地与我贴近,同时肩起了一个完整的爱,一个完整的憧憬。”有人说,才子自多情。野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子,也不能说不多情。但无论外面的风景如何诱人迷人,他却始终守着这个完整的爱、完整的憧憬。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对家庭的眷恋更深,现在的他,很少参加各种应酬,回到家里吃上妻子做的饭菜,或许是他最好的享受。
野马有一爱女,名唤萤火。颇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一身才气,压抑不住地外溢。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85后”,小小年纪,就有一本文集《梦想以外》著于世。这个小人儿在她的书里写道:“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和老爸的关系水乳交融,沟通的次数和深度绝对在平均值之上。时间愈发地把我拽向思维疯长期,他自以为循循善诱的对话往往变成了我的讲坛。于是,我和他的交流,被我恬不知耻地称为他和智者的对话。我甚至会想兴许就是在年复一年地与他的语言竞技中,我长大了。”自从我与这对父女有了更多的接触,深切体会到了野马对女儿那份不厌其烦的循循善诱,在听似平淡的对话中,我能感受到一个父亲深沉而厚重的爱。而当萤火愈发接受我作为她最可信任和依靠的“情人”,我在野马心里的地位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见面,经常谈起的除了文学,还有萤火。他常常希望我能够给萤火更多正确的引导,一份托付之意,令我的心总是会为那样深重的父爱而潮湿起来。更因此想起早已故去的父亲,他若在世,也会如野马之爱萤火一般的爱我,那一份舔犊情深啊!
野马与我,虽无师生之名,却逐渐有了师生之情。“对每一个文字都要想入非非”,这便是他告诉我应如何精推细敲文字的一句话。我的手机里还存着许多他灵光一闪发来的短信。“创作,就是纵横捭阖,左右逢源,上天入地,自由洒脱,绝不能做作。”“写作时要记得,不是把你的知识告诉读者,而是把你的认识告诉读者;不是把你的经历告诉读者,而是把你的感受传达读者。不要以为就你是先知,难道读者都是大白菜啊?”常常让我看了,激灵一下子,不能不更郑重地对待写作、对待不是“大白菜”的读者。
相处日久,我越来越清楚地发现,我真的很喜欢野马。这个洒脱的作家,这个至孝的儿子,这个专情的丈夫,这个慈爱的父亲,这个坦率的老师。
喜欢,而且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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