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寒冷中手持苦难的灯盏
生活就是铜点亮了灯和这灯照耀下的一台大戏――《锣》我不知道胡弦写下这些诗歌的确切年代和写作背景,他的诗歌都没有标明具体的年代和月份,但这本名为《十年灯》的诗集里收录的全部诗歌,均是作者于1996-20
生活就是铜点亮了灯和这灯照耀下的一台大戏
――《锣》
我不知道胡弦写下这些诗歌的确切年代和写作背景,他的诗歌都没有标明具体的年代和月份,但这本名为《十年灯》的诗集里收录的全部诗歌,均是作者于1996-2006十年间发表在各类报刊上的作品,这些诗作该是诗人青春最华彩时期刻录下的深痕。
除非像它一样,怀抱
纯净的黑暗
否则
我们向谁学习
在寒冷中手持苦难的灯盏
――《石头》
突然闪亮的灯
将黑暗打扫,暴露了
一个少年面颊上的潮红……
――《东风照相馆》
我注意到他的一些作品,均有意无意的以“灯”作为具象的物体,这些不同时期的“灯”,在不同的场景和篇章中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在昏暗陈旧的光线中,我看到一个被灯影勾勒出的年轻诗人,独立在尘世的喧嚣之外,他善于思考,又敏感、孤独、忧郁,同时内心交织着矛盾和风暴。
我总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诗人的每一盏沉寂或被擦亮的灯,都有着无法驱赶的长夜作为凝固不变的背景。就像人在黑暗中摸索,当我们确信了自己还不是盲人,便无可逃脱的要被一盏灯所发出的光牵引。在诗人的内心深处,也有一盏灯,而且这是一盏被燃亮后,十年都不曾熄灭的圣火。灯的意义便证明黑夜的存在,其实灯也成为了黑夜和诗人身体的一部分。
读胡弦的诗歌,我能够感受到他严肃的创作态度,以及对生活的体验和客观的审视内心的波动,语言的运用呈半透明的液体状态,如果你不去深入思考文字背后的那一部分,被平静和麻木所掩饰的不平静,是难以领略他诗歌的全部精妙之处。为此,我把他归纳到谨慎的表达者行列。
在他的部分诗歌中,偶然还能读到一些诗人内心的自剖,对我们了解一个诗人的精神领域很有帮助:
……让一个人
渐渐变成他的残余
这是细胞在向细胞做鬼脸
身体在哗变,内部,隐秘的道路上
热情的旅客渐渐散去
――《残余》
这样对比的写法和表述,给人的感受沉重而无奈的。还有:
一个人在文字中痛哭,然后
面无表情溜回尘世
――《冬天》
寥寥几句,胡弦诗歌的基本特点便很明显的呈放在我们面前。如果单纯的讨论《冬天》这首诗歌,其内部某些部分运用的手段,实际上是采用对比刺激的手法,通过在读者的心理上造成强烈的必要反差,而最终到达相类似的经验共鸣的目的,并激起视觉形象的“令人惆怅的沉重的美”,从而传递给读者能够体会和领悟的对生活的反思。这些真实的切身体验,无形中摆脱了俗套的描写冬天的套路,着眼于独特的内心感受和自然的景致融为一体,含蓄又不隐晦。
从这些诗歌中可以清晰的感知,胡弦在一付大镜片后闪烁着一对睿智的眼睛,那也是一盏聚焦后向世界敞亮的灯,对天空、大地、树木和苦痛的季节开放,不仅照亮脚下延伸的曲折小径,也照亮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这盏灯在黑暗中滚动着抚摸《树上的刀疤》,“一块伤疤/是你当初的一声尖叫”,并因为“一枚刀子进入你/粗枝大叶的生活”,从而呈上“一辈子无法合上的嘴”。
这仿佛便是胡弦的一张“印象派”肖像,它是抽象的,同时也是可感的。
胡弦还有一首诗《从郑州大大海,白杨千里》,给我的感受颇深。这句标题在诗歌中的每一段落的第一句,被反复吟诵,却无繁复和累赘的多余感,全诗朗读起来琅琅上口,其音乐之美有别于他其他的书面语诗歌。我特别喜欢其中的第三节:
从郑州到大海,白杨千里
车速放到一百二
前面的白杨错动着位置
后面的在后退,像要退回郑州去
――《从郑州到大海,白杨千里》
这样明朗的诗歌,在他的诗歌中是不多见的,却给我看到诗人的另一个侧面。
我无需避讳的说,诗人胡弦的诗歌,是我较为欣赏和喜爱的那种风格和类型,含蓄、沉着、简洁、细致、幽深、隽永、无处不透出智者的睿智和潜藏的力量。语言不是很尖锐,节奏把握的张驰有度,组织构架严谨,语感有着肌肤柔润的光泽和弹性,但隐藏其中的思想光芒却锋利无比。
他的诗歌还融入了对经验、对时间、对诗歌、对自我心态的走向做出准确无误的判断。所有的语言最终都有效的达到为效果服务的目的。这些技巧方面的独特性,使得胡弦的诗歌凸显作为一个和语言、感觉、思想奇特联系在一起的精神活动的特性。我个人认为,这种纯熟的技法是很多人尚需磨砺多年方可达到的高度和深度,这样的诗歌也最能经受起时间的锈蚀和锤炼。
在进一步阅读和认知胡弦诗篇的经验时,我不妨换一种逆向思维来分析和思考,拣一句现成的贬义词来对其诗风进行囊括和形容,那就是最具有南方特质的城府和“绵里藏针”。
2007/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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