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洲纪事

株洲纪事

宽延散文2025-06-27 01:44:43
我最初的想法,只是希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留在我熟悉的城市,应该来说这个想法自然是不错的。株洲离家比较近,况且我都呆了三年有余,一切不说是了如指掌,至少在这个城市是绝对迷不了路了。我就这样选择留下来
我最初的想法,只是希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留在我熟悉的城市,应该来说这个想法自然是不错的。株洲离家比较近,况且我都呆了三年有余,一切不说是了如指掌,至少在这个城市是绝对迷不了路了。
我就这样选择留下来,当然那时侯我是绝对每想到我会后悔得那么早的。我已经回复了东莞的那家公司,七月十四号就去智成报到了。
跟我同去的是陈泽政,湖南望城的,那里是雷锋的故乡,我们都笑称那是“出傻子的地方”。大学的时候换了三次宿舍,每次都在一起,我下铺,他上铺,缘份可谓不浅。后来陈文李林也决定留在智成,他们也都在广东转了一圈,才决定留在株洲的。后来白宇军也加入到我们的团体,这样,我们大一住在504室B室的几个学化学专业的五个人,全部选择了智成。
智成前身就是“湘江氮肥厂”,湖南省原副省长周伯华发家的地方。后来被广东中成化工并购,改名智成化工,主要还是利用氮肥厂的尾气,生产双氧水。中成化工基本上就是靠双氧水发家的,利润很高。中成的老板是湖南娄底人,清华大学毕业的,人际关系很硬。在湘氮前期投入了6、7个亿改造,上了一套双氧水工程,雄心万丈。甚至可以利用良好人际关系基础,从山西拉煤,因为山西省长是他同学。
对与这样的企业,既有老牌国企的硬底,又有新兴元素的注入,加上中成管理层的“高姿态”,我们自然是抱有极大的幻想的。我们是智成招进的首批大学生,清一色的应届毕业,有北大的,吉林大学的,湖大的,湘潭大学的,加上我们几个普通大学的“二次梯队”,组成了了一支上三十人的豪华阵容。
湘氮是国企,国企自然有国企的优势,那就人多,房子也多。只是单身宿舍的房子,相对于几年以前更是破败不堪了。总共有7栋还是8栋,我都不记得了。我们几个分在三栋三楼,跟陈泽政一个房间,陈文跟李林一个房间,小白跟湘大的小武住在靠卫生间的地方。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墙壁很脏,有的地方石灰已经脱落,留下难看的痕迹;电风扇已经被拆除,木窗的玻璃很脏,而且已经残缺不堪。这里纯粹就是一贫民窟。
宿舍管理员是一位三十上下的女人,脾气不小,保留着国企办事员的风格。见我们去搬床,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看就让人来气。等了好久才带我们去仓库领床,仓库看起来也是封存很久了,到处是蛛网暗结,满是灰尘。床就是一几块大木板,加上两头的架子,很简陋,但是抬起来却很吃力。我跟陈泽政两个人抬着,汗流满面,而那个女人在后面跟着,不断地数落,说你们这些个大学生,看,搬个床板都搬不动。然后又说,现在工作不好找吧?智成换老板了,饭还是有得吃的。我肺都快给她气炸了,陈泽政也有同感,那时床板已经抬到宿舍楼下,我们放下了,说,这床我们不要了,我们走。
女人显然一愣,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居然还有这样跟她抬杠的,在国企,得罪了宿管员就意味着你住不到你想要的房间。比如顶楼会经常漏雨,靠卫生间的房子基本上没人搞卫生,而且总是有人在洗澡唱歌,总之你可以想象的困难都会有。女人说,不要了那你们把床板再搬回去。我没有理她,径直走了,陈泽政看我这么坚决,也跟着走。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怀念起在东莞的时间来了。
尽管在东莞我只工作了两个月,可是那是我第一份工作。招聘的老板和他的销售部经理,十分看重我们当初的七个人。销售部一个,质量部两个,生产部四个,都是我们学校的,老板意欲着重培养的人材梯队。尽管我们什么都不懂,但老板还是寄予我们厚望。就算最后要走了,老板还是设宴请我们,希望我们有机会再回来。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到后来那两张床最后还是我们自己抬上去的,三楼,累得够呛。只是那个女人对我们的态度显然有了改变,毕竟公司改制了,我们又是第一批招来的“御林”,前途不可限量。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就在这破庙似的的房子里安定下来,公司只提供午餐,我们得自己做饭吃。四个人买了煤炉和锅,菜米油烟,对四个刚出校门的男生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题。大家都是农村出身,做饭烧菜都成了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有李林基本上不会炒菜,洗豌洗菜的任务自然就轮他了。小白没有跟我们搭火,他有自己的空间。
我跟陈泽政分在同一个车间同一部门,负责两台新引进的制冷设备。李林分在高压机房,噪音大而且比较脏,陈文跟小白分在造气车间,最脏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日子是苍白而且无趣的,没有电视,没有一切娱乐节目,那时候三十多个人都分在不同的部门,彼此都不熟悉,而且都不知道住在哪里。幸好我们有四个人,彼此都能有个照应,加上我妹经常来看看我们,慢慢的认识的人多了起来,偶尔也有美女过来混饭吃,都是一批来的,自然熟悉起来。
上班是四班三倒制,上三天就休息一天,只是要倒班,三天倒一次,一开始还新鲜,慢慢的就有些烦燥了,半夜还要爬起来上班,再后来,就几乎没什么感觉了,只是觉得夜班辛苦,但上完三个就能有两天半的休息,时间上还是比较充裕。
公司花了大力气,把我们住的两栋单身宿舍都重新装修,买了新床,一人一个柜子,并且还安排三个湘氮的老职工,三位年轻的下岗职工,三班倒,轮流打扫卫生,住的条件基本上有了很大的改善。并且所有的“御林”住一起来了,集中在三楼,四楼是单身的女孩子,一栋楼开始有点生气来,只是不能做饭吃了,公司特意给我们优待,可以买餐票,限量购买,于是我们基本上过回了学生时代的快乐时光。

可是现实毕竟是残酷的,在内地企业,普遍都是薪水微薄,加上国企亏空的后遗症,智成在成立之初就注定了它的艰难。中成的老板首先要做的自然是那些老职工的安置和下岗职工的安抚工作,同时还要解决设备陈旧和如何进行顺利交接的问题。我们这一批新来的,一率安排在了生产一线“学习”,几乎没人过问,从此正式当上了操作工人。
操作工的工资一般每月一千块钱左右,根据岗位的不同而有上下波动。我跟陈泽政安排在了同一个车间、同一岗位,薪水跟分析工一样,在全公司是级别最低的,这事我们跟上级领导都有交涉,但是毫无效果。那时我心里头就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开始强烈地感觉到内地企业与沿海企业的反差来,心情难免有些失落。可是既来之则安之,虽然不奢望有什么转机,但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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